2010年6月28日 星期一

意識報035刊目錄 (6/25/2010)

意識社論
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 ◎台大意識報社

意識校園
財政風暴!TA首當其衝——期盼負責任的財務結構 ◎蕭遠(社會四)
一番町will be back 蓋飯換湯不換藥 ◎廖明中(人類一)

第二十二屆學生會回顧
展望學生會 專訪學生會長傅偉哲 ◎李芃萱(政治二)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 專訪福利部長施彥廷 ◎李芃萱(政治二)
回顧第二十二屆學生會 ◎李芃萱(政治二)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前言 ◎李問(人類三)

醫學系 「力挽洪蘭」之後的狂瀾 ◎許月苓(社會二)
生科系 《繫報》繫起生科領域多元議題 ◎李問(人類三)
地質系 帶動課程改革討論 ◎邱彥瑜(社會三)
社會系 學生著手服務課程改革 ◎施力麒(社會二)
機械系 舊機鬼屋緬懷老建築 ◎江品慧(人類一)
中文系 模擬之外的可能 模擬學術研討會 ◎吳嘉浤(中文三)
森林系 看見別人也看見自己 IFSA國際交流 ◎李問(人類三)

意識廣場
台大賞鳥筆記:鵲鴝、領角鴞、黑冠麻鷺 ◎劉鎮(讀者投書,森林四)


這是本學年最後一期的意識報,也是我們在期末考週的血、淚、結、晶。明年的總編將由社會二許月苓擔任,社長由政治二李芃萱接棒。新團隊會繼續為同學帶來更好的文章和報導,在五年五百億縮水的台大,陪伴大家「共體時艱」。

希望過去一年的意識報有讓大家覺得滿意,不論你是喜歡我們的議題報導、社會議題、文史故事、單純喜歡彩色封面上的意識蟲,或是有拿到免費的沙其馬。暑假已經開始了,祝大家玩得愉快!

謝謝所有讀者的支持 李問

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

◎台大意識報社

如果說上個學期是一個充滿雞腿和媒體鎂光燈的一學期,這學期便是一個充滿工地和工程的一學期。我們周遭的校園景觀,正迅速地改變。下個月起,隨著兩棟洞洞館和舊機、志鴻館的拆除,台大將同時有四處的大樓興建工程:大門的人文大樓、後門的社科院、小椰林上的工綜二期和醉月湖畔的新大樓「博雅大樓」。除此之外,農學院在靠近芳蘭路一代的校地也即將興建「全國動物實驗中心」等建案。台灣大學,正式進入工地時代。

這是一個不斷向前看,不斷往前走的「頂尖大學」。不過在發展的同時,我們也看見校園中的老師和學生也願意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我們固有的東西。「洞洞館計畫」在哲學系館拆除之前,將內部改造成藝術創作的空間,並且為老建築舉行送別的儀式。正對面的人類系館最近則是在賣洞洞,讓系上的同學可以把切割下來的大洞小洞帶回家做紀念。機械系系學會為了紀念即將拆除的舊機館,舉辦鬼屋活動邀請外系同學一起來參與。另外,機械系也用照片和影片進行老系館的典藏活動,更邀請意識報撰寫機械系特刊。

學期初校方高層突發奇想提出大樓更名一事,希望為教學大樓取一些「不普通」的名字,卻忽略了舊名字固有的意義,更在草率推行的過程中忽略了學生意見。在校友的強力反對和學生會的協調之下,案子進入表決過程,最後決議名稱僅有些微更動(例如從「普通教室」變成「普通教學大樓」),成為鬧劇一場。

對於校園記憶的重視,更廣義的看,可以看做是對校園中使用者的一種尊重。過去和未來屬於一體的兩面:為過去的歷史記憶做紀念,其實也是一種再創造與再詮釋的過程,為校園空間賦予意義;而參與未來的規劃,則是讓學生能把想法具體實現。

上個月,醫學系系學會舉辦空間規劃競賽,透過徵稿和比賽活動為「陽光走廊」提出新的設計與規劃,預計最晚明年進行實際的改造。這一年來,學生會校園空間工作坊所舉辦的椰林大道塗鴉等活動,也邀請學生更仔細的思考校園空間的規劃。這些活動,讓學生在校園空間中有主動改變的機會,而不再只是被動的接受者。

一棟建築可以只是一棟建築,一個名字也可以只是一個名字。是人的參與和實踐,讓這些東西可以變得不一樣。校園空間的意義並非絕對,但是在辦活動、寫文章、藝術創作、發起連署、攝影…… 在實際行動的過程中,才能把情感實際表達出來。

這一學期下來,我們看到台大的師生能夠起身透過各種不同的形式,表達對校園空間的想法。學生可以更敏銳地感受校園空間的變化,並且投注了更多的情感。我們希望這樣的行動可以持續下去,並且展現出一個屬於我們的校園。

財政風暴!TA首當其衝——期盼負責任的財務結構

蕭遠(社會四)

教學助理(TA)薪資大調降!今年5月26日修訂「教學助理制度實施準則」,碩士生薪資從一門課6000元調降為4500元,博士生則從一門課10000元調降為6000元。經過台大研協會和教務處協調後,薪資調整為碩士生4500-6000,博士生6000-8000。

  事情的遠因,在於教育部頂尖大學計畫(也就是俗稱的五年五百億)第一期即將結案,而第二期補助經費將大幅刪減,甚至可能減為原本的一半。而在預算的編列中,關於TA的預算採取專款專用的形式,故預算刪減後,學校在財務壓力下,採取減薪的措施。

  減薪固然傷害研究生工作權益,那裁減員額是否可作為一項替代方案呢?所謂的裁減員額,並非設立退場機制使不適任的TA(例如上課都在上facebook)走路;裁減的對象是「職缺」,唯有減少職缺才可能弭平財務缺口。要裁減「職缺」,就是砍掉某些有TA的課程,或者已有TA的討論課的TA配額減少。

  然而,不論縮減一門課中 TA的數目,或者砍掉某些有TA的課程,都會面臨問題。若減少一堂課當中TA的數目,則學生學習品質必將受限。以帶討論課的TA為例,目前政策是一門討論課有20名學生就配有一名TA。若縮減員額,可能導致一名TA帶40到50人甚至更多的窘境,而壓縮了同學發言學習的機會。

但若要取消某些有TA的課程,根本沒法提出一個標準決定要刪減哪些課程。是用課程性質決定嗎?TA的本質是為了激發思辯能力、提供跨學科交流的可能,任何課程都可能需要TA。與其說 TA輔助教學是某些課程的特色,不如說是種教學方式。

在我們討論要不要降薪、要不要裁員、要不要減課之前,還是要先回到這種教學方式目前的成效如何,以評估更動制度可能的損害。

  TA輔教的教學方式,在頂尖大學計畫補助後得到了很大的擴充,其成效為何?共同教育中心民國九十八年的「通識教育新制實施評估報告」,即針對學生對TA帶領小組討論課程之看法進行評估:7成學生願意修習具備討論課的通識課程,其原因以「有助學習」和「可與助教同學交流互動」佔絕對多數(分佔57%與68%)。而不願意修習的學生的原因則為「三學分不利於排課」「討論課的課業負擔較重」為多(分佔34%與62%)。換言之,目前討論課程已發揮其學習功能並獲得學生認同,甚至不願修習的學生也非因為課程品質不好,而多為其他因素所致。

  至少在帶討論這部份,TA 功效已見其效,而其他類型TA則為帶實驗課程、輔助教師授課改考卷、外語溝通等,亦有其功能。若裁減員額,則學生學習環境受損。但若降低薪資,則研究生工作權益受害。

  財務的問題還是要回歸財務面。頂尖大學計畫的目的之一,在於擴充大學的教學品質。在此邏輯之下,學校自然會擴充許多教學基礎建設,TA討論即是其中一環。關鍵是當頂尖大學計畫結束時,這些基礎建設的維護成本怎麼支應。在財務面上,TA部份(包含薪資、研習營、交流平台等)的支付設計為專款專用,此即為一大問題癥結。專款專用的設計意味一旦計畫收手,TA部份的衝擊層面極大。若能改為統籌統支,或至少彈性資金運用,則雖學校各方面都會有衝擊,但相對地單一面向衝擊不會那麼大。在目前大學朝向自籌經費比例增加的趨勢下,經過時間減緩衝擊還有可能,但如這次TA事件一次收手根本是反應不及。

  頂尖大學計畫本來就是一個短期的計畫,目的是提供大學一個擴充基礎建設的動力。既然為基礎建設,校方就不能期待這種補助長期存在,而採取有補助就做,沒錢就不管的立場。既然成效已顯,校方應改變目前的財務結構,將這些基礎建設的經費納入經常性支出,才是一個永續提昇的負責態度。

一番町 will be back——大一女蓋飯換湯不換藥

◎廖明中(人類一)

「一番町/吳氏異麵將在本學期結束營業了!老闆特地推出了告別大優惠,另外還有集點換贈品的活動等著你,集滿十點可免費換得彩色日拋棄式隱形眼鏡一副!!」

以上引自最近出現在NTU版上的一則布告,大意是說,大一女餐廳統包商『一番町』就要離開了,離開前天天都會有商品半價,歡迎大家前來光顧。近一年來,一番町可說是爭議不斷。除了去年的趕走豪享來事件,到五月中發生的惡臭絞肉/腐爛洋蔥疑雲,一番町在這兩大事件外也被質疑了不少經營管理上的問題。從布告下的推文也許可以稍微窺見一番町餐廳在學生心目中的印象為何—「終於走了阿!」「一番...不敢吃。」「送胃藥比較實在。」「爽!!」批踢踢上的回覆大多數反映了對一番町的不支持,祝福它在同學們的抵制下儘速離去。

但期待換家新食堂的鄉民們恐怕要失望了—根據本報消息來源,一番町並無離開的意思,短時間的半價優惠是為了挽回腐爛名聲下不斷失去的客源。實際上,一番町只是打算收起現在的店名,換個招牌,再來一次。

一番町還會再回來,這不僅僅是單一店家的不會走,事件的背後意義是台大學生餐廳管理制度令人無奈—學生不想要的餐廳不需走,學生也趕不走。這是我們考察了餐廳管理相關的幾個組織與方法,所做出來的初步結論。

膳食委員會執行小組表示─我們只管衛生安全!

管理全台大餐廳的其中一個組織是膳食委員會。其成員有四位學生代表、五位老師,以及相關的行政人員,如:校長、總務長、學務長、學生活動中心管理組組長、學生住宿服務組組長、還有該年度的學生會福利部部長等。膳食執行小組表示:「膳食委員會大約一年只開一次會議,但僅只討論大原則,膳食執行小組每學期至少開兩次例行性會議」。膳食委員會下轄膳食執行小組,負責不定期的衛生安全抽檢。換言之,全校唯一一個跨部會處理膳食問題的組織,其實只負責管理最基本的衛生安全。

執行小組補充道:「對於招標、服務態度、簽約內容,我們將其視為管理單位的內部問題,基本上是不予干涉的。」然而,根據膳委會的官方網頁,該委員會重要任務項目第五點「本校承包餐廳、福利廠商合約之擬訂。」即明確指出膳委會的職責不只是衛生安全。然而,膳食執行小組成員亦提到:「簽約招標這部分,其實法規並沒有非常清楚界定住宿組與我們間的權力關係,所以原則上都是宿舍組,也就是輔導員在處理相關事情,我們並不清楚細節。」也就是說,目前膳食委員會並不實際參與,都是由各管理單位自行負責。

真正左右一切的角色─地方性管理單位

宿舍餐廳的招標、簽約等,都是由住宿組主要負責。但是,住宿組不可能全盤了解各餐廳的實際運作狀況,當然也更不可能知道食物好不好吃。於是,住宿組轄下的宿舍輔導員便成了整個制度運作的官方核心角色。除了輔導員,國立臺灣大學學生宿舍膳食招標委員會設置辦法中明定,宿舍餐廳的招標案生治會必須派人參加。理論上,生治會只要在會中反應和在續約前生治會做的餐廳滿意度調查,其實是非常有力量來左右宿舍餐廳招標的。然而,在兩個集團共同決定下,學生代表生治會到底有沒有反映民意呢?

之前調查顯示,一番町滿意度其實是不錯的,和大家討厭一番町的印象有所出入。這矛盾的出現,可能不是偶然。首先,滿意度調查沒有一個固定的標準格式,問卷設計可能會因人為因素而效度不高。再者,即便順利做出有信度又有效度的問卷,其結果又很可能被輔導員河蟹掉。至於,為什麼生治會做出的結果輔導員有能力干涉,相關的討論見意識報第二十八刊─宿舍專題。最後,以筆者所在的男一舍為例,只有男一舍舍胞可以寫鴻發餐廳的滿意度調查,但來使用餐廳的人並不只有男一舍舍胞。所以,生治會辛苦做的滿意度調查,其結果到底反應了多少使用者的民意,可能需要再商榷。

此外,根據學生宿舍生活自治組織細則第十五條,生治會與輔導員應成立膳食督導小組,由三至五名學生組成,膳食督導組可以在任何時間進入該宿舍所屬的餐廳廚房,抽查其衛生是否乎規定。但訪問過男一生治會幹部後,該幹部表示:「男一舍並沒有學生組成的膳食督導小組,通通都是輔導員自己弄。」

然而,其實學生可以列席參加膳食委員會的會議,也可以在餐廳招標時發表意見,生治會也能夠組成小組來監督餐廳,但以上這些學校提供的種種機制,彼此間都有空隙,無法有效反應使用者的心聲與意見。換言之,一番町事件後,我們再次看到學生無法趕走不喜歡的餐廳,甚至只是餐廳換招牌後照樣能重新上市。

展望學生會 專訪學生會長傅偉哲

◎李芃萱(政治二)

「從大家對於學生會還停留在『辦活動』的想像,進展到認為學生會不論是在社會的重大議題上講話有說服力,在學校的政策上更是有建設性、也可以匯集學生意見的。」談到對學生會在學校中應該扮演的角色,學生會長傅偉哲這麼說。


學校權力架構下的學生會

  首先是學生會組織的部分;傅偉哲認為,目前學生會的發展事實上正面臨一個瓶頸:學生會尚處於學校的權力架構之下,無法和校方進行對等的談話。因此在實務上,不論是運作必須的經費,乃至於實際和校方進行談判的權力,都是明顯不足的;而在制度上,學校在學生會和其它組織之間所建構的疊床架屋關係──舉例而言,學生輔導委員會和學生會在職掌上的重疊,也使學生會處處受限。

  在今年搖滾音樂季的籌備中,學生會本來要與校外單位合作錄製唱片;然而學生會並非社團法人,沒有辦法簽訂契約;而在學校也不願意為學生會擔保的狀況下,便無法有唱片公司的回饋金。這件事情讓他開始思考:「學生會是不是只能局限於校園中的一個社團?是否有另外發展的可能?」或許,學生會可以是一個社會上的學生社團,一個保護學生利益的人民團體;這樣一來,學生會可能做的比現在更多。

  在學生會內部組織方面,則牽涉到學生對於擔任「學生公職」的想像。每個學生對自己生活的規劃不盡相同,也會用完全不同的態度來面對學生會的工作。因此,各部門對自己的任務賦予的想像,以及其後所投入的心力之間差異不小。


學生活動的改革

  傅偉哲當初參選的政見當中,便已經提過將學生活動的主辦權回歸學生,希望盡可能照顧到所有學生的利益。因此在這學年的一開始,就由學生會舉辦社團負責人研習營;而在新生書院的籌備期間也和學校溝通,希望學生會能夠在課程中融入學生自治的思維,而校園導覽也不只侷限於單純的景物介紹,能有更多對校園歷史人文的關注。然而新生書院的計畫中,學校能給予的彈性其實不大,因此最後只有在服務課程的介紹中,建議讓服務性社團的人來宣傳服務學習。

  而在服務課的改革上,學生會在服務課程執行小組內嘗試推動服務課的改革。他說,當時最想要改革的是那些「不像服務課」、「只是濫用勞動力」的課程;另一方面,在非學系的服務課上,針對以活動申請服務課這方面重新進行檢討。而未來也會在執行小組下成立「服務課程審議小組」,拉進各學院的院學生會長、各學院院長審核各種學系與非學系的開課。


剖析校園政策的紋理

  在政策面上,學生會則是把眼光放在校務經費稽核委員會。因為公務預算實報實銷、又常常報在不同部門,一般人很難看出其中端倪。傅偉哲認為:「校車事件算是經費稽核工作的一個試驗;學生會內覺得,應該要用校車收費這件事情,來凸顯學生一直都沒有辦法掌握學校預算分配的權力。」其實這個學校的治校思維長久以來沒有太大變化:學生就是過客,因此不需要去過問學校的錢怎麼花、建設怎麼做;往往是在校方決策之後,學生感到不滿意只好跳出來,卻不能在政策的上游提出意見。

  「經費稽核委員會是個很重要的管道,」他提到,「一方面可以了解學校的財務狀況;另一方面,對經費稽核委員會的了解也有助於往後試圖了解並影響預算的分配。」然而在一個學期之後,卻發現學校沒有固定的預決算系統,而是教育部根據去年的花費撥款。在這樣一個人治意味濃厚的環境中,學生團體永遠是被矇在鼓底的,導致最後都必須採取比較激進的抗爭手段。「採取抗爭路線時,並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想這麼做。」對於這點,他也感到十分無奈:「老實說,能夠協調的事情,誰不想要協調?誰喜歡一天到晚在路上搞抗議?」

  這也是今年花許多心力在校園政策上的原因;而傅偉哲提到,隸屬於學術部的校園空間工作坊,才是他心目中學生會在校園中所扮演的位置。工作坊從跟著校規小組開會開始,學生漸漸發覺自己是有能力參與決策過程的,也可以成為校園規劃中重要的諮詢對象。他認為,這樣的過程就是一種制度上的成功:「透過學生持續的參與,進而讓學校認可,學生的意見很多時候是很務實、很有用的;學生參與這些事務,可以避免很多在外面的資訊不透明。」


學生v.s. 社會

  雖然學生會在大家心目中有許多種想像與期待,「但是大學生已經不能夠只是在校園裡面默默的關心自己的事情,很多事情的源頭都是社會。」傅偉哲認為,如果不去關心這些問題,其實只是見樹不見林的做法。另外,學生會、學代會支持的同志大遊行,他也覺得是一種很大的進步。「因為我們正在校園裡面做這樣的事情(性別議題),在社會上面也應該要同時去倡議這些事。」

  談到上學期臺大學生接收到的審視與批判,傅偉哲認為,這個時代的年輕人並不是只關心雞毛蒜皮的小事,而是世代之間根本上的思維存在著差異。以徐州路護樹事件為例,這其實是反映了現代生活的思維。他說:「未來,臺大學生會的立場應該要站穩青年公民的角色,正視自己這個時代應該負責的工作。」在一個健全的公民社會當中,沒有必要去分價值的優劣,應該是各自倡議自己的主張並去說服人、讓大家重視這一件事情。「臺大學生會應該要站穩這一個角色,尤其是我們相對佔有媒體比較高的關注時,更要站住腳。如果不能為這個世代的年輕人發聲的話,是不會有人特地為你做些什麼的。」


展望下一屆學生會

  從現有的基礎而言,傅偉哲認為,在「校務政策」、「社會議題」、「學生活動」這三個層次上,前兩者是可以繼續發展的;尤其是在校務政策的部分更應該多加著墨,他說:「這才是學生會最有力量的位置,因為我們在學校很多的會議裡面是有席次的,有的時候甚至可以和行政人員平起平坐;然而可不可以說服他們,就取決於我們做的功課夠不夠多。」如果可以在代表之間結盟去推動議題,這些發展的潛力會比學生會辦活動還要大。再進一步,深入討論校務政策的同時,必定會碰觸到社會議題,才能夠循序漸進的加強對社會議題的專業程度。

  而這兩年來的學生會,也比較忽略和院系學生會之間的連結。「我覺得這個叫做『民主赤字』,表現在投票率和學生參與這兩件事情上,學生會必須負起蠻大的責任。」學生會應該要規劃把院系學生會、更多學生代表納入這個討論的過程,使這個網絡持續的膨脹。舉例而言,現在學生會在校務會議前,便會和院學生會進行沙盤推演,未來可以從院學生會做起,將之漸漸納入學生討論圈當中。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專訪福利部長施彥廷

◎李芃萱(政治二)

  「(關心學校的)這些人越多,福利部能夠做的事情、能夠撼動學校的機會就越大。」在近一年的任期之後,福利部長施彥廷這麼認為,「學校最怕的就是學生組織起來向它爭取。」在計中決定停止24小時服務的時候,在一兩天之內就收集到了上千份的連署,才會讓學校感受到壓力。

  除了計中取消夜間服務的事件之外,在這一年來,學生會福利部也陸續處理過許多議題。例如,98-1期末時發生的校車收費事件,除了發動連署、舉辦活動,也和院學生會、學代會等學生自治組織串連;學生會也在校務會議中第一次的提案。

拆拆蓋蓋、填填補補的公共工程

  而在近期內的校園中,也常常觀察到許多工程正在進行的軌跡。在種種工程的施行上,福利部持續做為學生向行政單位反映的管道;而在更積極的面向上,福利部代表學生去參加興建教學大樓的會議、了解這些議題。以工綜新館的興建為例,施彥廷認為,「雖然我不是工學院的學生、不是女八九的住宿生…但是要設身處地思考這些工程會對他們帶來什麼影響。」

  然而相對而言,這些和工程相關的知識對學生而言存在著一定高度的落差,常常因為資訊不對稱的關係而產生障礙;就算在會議前發下設計圖,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其中影響學生的問題。但是即使如此,施彥廷仍然認為持續的參與是重要的,因為這些大大小小的會議當中,只要有學生在場,總是會給主席或是與會的委員一些壓力,讓他們更關注和學生相關的事情。


長久在校園中迴盪的問題

  在福利部持續追蹤的議題當中,其實也不乏像駐警隊、新體租借等等長期困擾學生但卻一直存在的問題。施彥廷坦言,這些問題會持續存在,很可能代表它要改變會有一定的困難;因此,福利部盡可能和校方協調,但學生會畢竟沒有強制這些單位的公權力,因此只能透過持續的互動希望能夠獲得改善。

  但並不是因為這些問題難以解決,就任由問題自由惡化。福利部做的,正是要讓這些單位持續的感受到學生對問題的關注。而真正的改變是需要機緣的;假如駐警隊的問題因為學校發生了某些事件,而受到大家的關注,此時福利部就能夠以先前不斷的累積,而能夠提出解決的方案,導向突破性的發展。如果福利部沒有持續在這些問題上做功課,可能遇到了也是措手不及。


讓抱怨不只是抱怨

  在攸關全體學生的重大問題之外,在BBS上也常常看到學生的問題和抱怨。對於這些生活上的「小事」,有些可能只是個案,許多臺大學生已經會使用校務建言系統去反應。「但是很多小問題就可能是結構性的問題,福利部應該要花更多時間來處理這些事。」例如近來公館捷運站附近有學生的機車座墊被刮破,福利部便連絡這些學生一起去報案,讓這個問題更被警方重視。

  而在小問題上,學生初步的反應如果沒有結果的話,福利部再出面幫忙。而福利部最大的目標,「不管是幫忙解決小事中事大事都好,就是要讓學生的抱怨能夠形成具體的改變,而不只是單純的抱怨。」

  在問題的處理過程中,福利部和行政單位的關係是很微妙的。施彥廷認為,福利部永遠是站在學生這一邊,因此如果校方和學生立場一致,自然能相處得很融洽;但是如果侵害到學生的利益,必定是呈現對立的狀態。因此福利部需要行政單位的幫助,「但是要記得,始終都要站在學生的角度去想,不能把行政單位的思維內化成自己的價值。」既然是學生會,就要把學生的意見完整的反應給學校。


期許:想要更多人關心校園,先降低門檻

  然而,學生會常常會遇到以下的瓶頸:往往花了許多時間和學校溝通開會、整理資料、研究資料;但是當要把這些資料和成果公布給學生知道時,有些問題往往十分複雜,在訊息揭露上有一定難度。而會看NTU板、讀懶人報的學生畢竟是少數,沒有途徑了解議題前後的脈絡和各種觀點、利益,對於想要了解的新手仍然是有一定門檻的。

  施彥廷認為,在這兩屆學生會任期內,已經和行政單位形成一些默契,也盡可能涵蓋所有議題。「但是我們的目標除了要跟學校argue、把學生意見反映給學校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是,讓更多臺大學生關心學校的公共事務。在這一塊上面,這兩屆還有很多努力的空間。」

回顧第二十二屆學生會

◎李芃萱(政治二)

  第二十二屆學生會的任期已經接近尾聲,本屆學生會除了來自上屆的傳承,在這一年來也提出了一些頗有新意的想法與改革,試圖賦予校園更為多元的想像,值得在學期即將結束時稍作回顧。

讓我們從大事開始

  臺大校園在這個學年中可以列舉出的大事,不外乎是校車收費、計中停止夜間服務以及水源BOT住宿生的抗爭。而在校車與計中兩起事件當中,事實上可以發現一個明顯的相似之處:校方在學生不知情、資訊不透明的狀況下,作了對學生影響重大的決策。這樣的問題凸顯出了學生在校方上游決策過程中難以施力的弱點,而學生會身為一個自治團體,也只能在末端進行抗爭。而針對這樣的現象,會長傅偉哲認為:「有人覺得今年的學生會很激進,會採取很多抗議的模式。但我必須要講的就是,在任何制度管道被窮盡之後,我們也就只能訴諸於體制外的路線。」

  而學生會在行動上的確是如同會長所說,主要以較為積極方式去爭取;這樣的手段耗時耗神,但卻不是全然沒有成果。以校車收費事件為例,除了達成其基本目標──阻止校方砍交通車的預算之外,在過程中,不僅開始和院學生會等學生自治團體合作,在98-1期末校務會議上也和與會的教授代表結盟,形成更大的力量。

學術部議題團隊經營

  除了在校園政策上著力,學生會以學術部為主體、工作坊的形式,建立了屬於學生的基本論述。打破了原本由福利部包山包海處理所有議題的模式,像這樣的議題團隊經營,在這一年來成效並不差。

  在校內的部分,校園空間工作坊從上學期初開始,便持續追蹤校規小組的進度,關心學校內校園空間規劃的問題。除了公開徵求同學參與,也以問卷和在椰林大道上的塗鴉活動,實體化了學生對於校園的想像。而同樣屬於學術部的性別工作坊,與其他校園團體合作,上學期舉辦的「性別友善宿舍DIY」活動,和這學期的「杜鵑的週Doing Gender’s Week」都令人印象十分深刻,也在校園中帶起討論的風潮。工作坊的形式,讓議題能以一整個團隊的力量來長期經營。校園空間工作坊負責人吳秉軒(工管二)在網路上不斷將訊息給同學知道,並且不斷回文與同學溝通,也是一個絕佳的示範。

  在把議題向校內推展的同時,學術部也同時回應校外的相關議題;以性別議題而言,去年十月底的學生會、學代會中,經過程序共同提出聲明參加同志大遊行,便是很顯著的例子。

學生活動:朝全面性發展

  相較於第二十一屆學生會以「福利部社團化」,偏重福利部傳承的做法,今年學生會相對在原 而言有更為全面的發展。今年的學生會在上屆既有的活動基礎──例如臺大電影節(文化部)──之上,還舉辦了能見度高的萬聖節鬼屋(活動部)、搖滾音樂季(活動部)等活動,讓平常對公共參與感到陌生的同學較切身的感覺到學生會的存在。

學生也同時向校方爭取將學生活動的主辦權回歸學生,因此活動部承辦了98-1學期舉辦社團負責人研習營和98-2學期舉辦杜鵑花節與社團博覽會。然而,在這些活動中,尚未看見明顯不同於以往課活組主辦活動的學生特色,也並沒有完全關照到學生之間不同群體的觀念和需求,這些問題都需要更細緻的討論與改進,若不積極推動,便失去了以學生主辦活動的本意。另外,在當初會長參選政見當中,有關「以學生為主體」部分所提到的活動,新生書院目前還是行政單位所主辦,而教學、課程相關的評鑑也是以系所學生自發性的推動,學生會在這方面並沒有達到原本的目標,十分可惜。

懶人民主的實踐

  在歷屆學生會中,「擴大校園公共參與」一直是持續努力的目標,而今年學生會的政見當中明顯的標示出這個部份,也提出了實際的解決手段。懶人報作為上屆學生會政策的延續,在刊物形式和內容的品質上都有不錯的成果,也有做到和學生會其他部門的整合以及資訊傳達,正漸漸做出口碑。同樣是新聞部負責的臺大校園媒體平台,整合懶人報等五個校內媒體和校務會議的資訊,算是政見中「懶人網」的實體化版本;惟推出的時間太晚,無法有效的把平台推廣,目前還沒有形成有效的資訊流通管道。

  在除了懶人報、媒體平台和以NTU、 NTUSA等看板為主的BBS系統之外,其他的管道卻是很貧乏的:學生會的網站每年都會由新的團隊重建,資料難以有長期的累積;在宣傳上不夠積極,網站長期乏人問津,最後便悄悄消失了。或許可以試圖把學生會和現有的校園媒體平台整合並長期經營,或許可以為校園的公共資訊流通再開一扇窗。

社會與校園的連結

  在這一年中發生了不少事情,讓學生會必須走出校園,面對校外的各式媒體。總歸而言,學生會和大眾媒體之間的關係並不差,學生會長的投書與回應都能達到一定的效果。然而,在校外引起軒然大波的議題,在校園中卻不一定會受到同等程度的重視,例如「前進百大」的話題,從臺大八十年校慶、百大維新就開始延燒,但大眾媒體在泰晤士報的排名進入百大之後才開始關注,而校內的討論早已結束了。當然,學生會必須考慮議題時效性和輿論的效果,只是也要注意校內外意見的銜接。

  在上學期的ECFA論壇中,同樣可以發現校內外議題脫節的現象。學生會對外的宣傳做得很夠,但論壇本身卻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讓學生放下課業參加,因此無法達成預期中的效果。然而在98-2學期,學術部同樣以青年就業問題為主軸舉辦的「青年生存計畫」系列講座,不再以國家經濟問題為主體,訴諸於個人經驗的演講就吸引了不少學生前往參加。同樣是對特定議題的關注,「青年生存計畫」就某方面來說是成功的修正了ECFA論壇的瑕疵。

檢討、接棒、傳承

  總結今年學生會的表現,比起往年有更完整的發展,各部之間也漸趨專業分工,並沒有偏廢任何部門。而在政見實踐的層面上,「親和福利部」延續上屆累積,在處理校園問題上更為嫻熟,表現有目共睹;至於「多元新聞部」,雖然在校園媒體平台的實線上仍嫌不足,然而實體的懶人報卻有不錯的成果。值得一提的是學術部建立的議題團體經營模式,讓校內/校外議題都能夠更為深入的討論,是可以持續耕耘的模式。


資料來源:
一、2010.06.15 學生會長傅偉哲訪談
二、臺大學生會會長候選人傅偉哲競選網站 V for FUture
http://www.vforfuture.ftp.cc/
三、NTU板@臺大批踢踢實業坊
四、臺大校園媒體平臺
http://ntumedia.heroku.com

系學會年度突破 系列報導

◎李問(人類三)

在本學期的最後一刊,意識報推出「系學會年度突破」系列報導,希望回顧過去這一年來,提出新點子並且付諸實現的系學會。我們報導了醫學、生科、地質、社會、機械、中文、森林等七個系學會,介紹一些有意義又有新意的活動。

系學會是凝聚系上情感、處理學生切身議題的重要組織。以下系列報導中的各系系學會,從小範圍出發,讓學生對於身邊的事務多了一些討論和參與的空間;又或是透過新的活動設計,為系學會賦予新的意義:「原來系學會也可以這樣做」。意識報希望肯定他們的努力,也希望這些努力有機會被全校的同學看見。

在自治類的活動中,醫學系系學會在「力挽洪蘭」討論會後的一連串活動,大大突破了以往對系學會的想像,在空間使用、課程設計等多方面,促進了許多實質的改變。醫學系系學會更在台灣首創正式的學生自評,搭起了學生、醫學院評鑑委員會(TMAC)以及教師三方的橋樑,希望明年起制度化,讓學生的意見能夠納入現有的評鑑機制中。醫學系系學會這一年來的表現,不論是創造力或是實踐的成果,都非常的傑出。既然高等教育評鑑的目的是確保教學品質,相較於近來每到評鑑時期,各系要求學生死背所謂的「核心宗旨」,能夠透過系學會將學生意見做出彙整,顯得格外有建設性!

在學術活動方面,除了醫學系對課程的檢討之外,地質系、生科系系學會都有展開對課程設計的討論。面對教師的學術專業,課程設計是以往學生自治比較少觸碰的領域。然而學生從使用者的觀點出發,也可以提出深刻的討論。生科系的發行的刊物《繫報》著重於系上學長姊對留學資訊、新興學術領域與產業發展的分享,用團隊的力量希望彌補系上正規課程較少提供的討論。而中文系的模擬學術研討會,為系上同學提供一個新的切磋舞台。森林系國際部舉辦首屆國際森林學學生會亞洲地區會議,與外國友人互動交流,也思考台灣自己的特色。

另外,機械系舉辦的鬼屋活動不只是鬼屋,而是以歡樂的活動來紀念即將拆除的老建築。社會系即將實施的服務課程改革,則是思考學術專業與社會服務的關係。這些活動為既有的東西賦予新的意義,都讓我們耳目一新。

過去一年多來,意識報出現許多以特定院系為焦點的「小範圍」報導。從農藝系生統組事件、洪蘭與醫學人文專題,到最近的機械系特刊……所謂的「校園議題」不見得要討論台大整體經費的使用或是制度問題,而是可以從系上做起、從身邊做起。不論是系上的課程討論,或是對老建築的紀念,都可以作為學生發揮的空間。畢竟,不同系的學生生活中所遭遇到的問題、關心的事情可能都不一樣。當系上有同學願意從小範圍嘗試,便更能貼近同學的需求和興趣。我們期盼,校園中的各個層級,都有同學不斷提出新的想法,並且起身行動。

醫學系 「力挽洪蘭」之後的狂瀾

——回顧本屆醫學系系學會

◎許月苓(社會二)

如何將上下學期的活動貫串起來,從反省、公共討論到付諸實踐,此屆醫學系系學會展現了系級學生組織的極大可能,以及學生實踐自治的能力。承襲上學期「力挽洪蘭」系列活動的成果,將學生切身的瑣碎問題,延展到制度性的深刻檢討:意見與改變的聲浪激盪,最後大致歸納出四個改革方向,包括:(1) 建立學生及校方課程制度溝通平台、(2) 成立醫學院公共空間規畫小組、(3) 試辦醫學教育自我評鑑制度、(4) 呼籲評鑑參考美國作法,納入醫學生代表。(註一)在應變社會輿論與反省檢討上,系學會似乎成功將危機扭轉為改變的契機,表現得可圈可點;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走呢?

如何將討論具體落實才是最艱難的關卡。學生自評、空間規畫競賽、自評工作坊等,是醫學系系學會一一端出的解答。

學生自評與課程刪減計畫

其中的重頭戲莫過於學生自評。「雞腿事件」過後,出現「醫學院評鑑過程缺乏學生參與」的檢討聲。在美國,LCME( Liaison Committee on Medical Education ,美國醫學教育評鑑單位)要求每個醫學院必須在評鑑委員來之前,提出學生自評的報告。學生可以根據LCME提供的範本,一份列有應該評鑑項目的問卷,參照自己醫學院的特色、注重的議題等,斟酌修改題目來設計這份評鑑。台灣醫評會主要是效法美國的制度,但學生的聲音卻在台灣的評鑑制度中完全缺席。在與師長討論後,醫學系系學會先是研究、參考美國的制度,而後修改添點成一份「台大版」評鑑。

這份問卷自3月26日在網路上推出,到04月23日截止,僅以一個ipod shuffle獎品為誘因,初試啼聲便收到約400份醫學系學生的大量意見。系學會希望藉由這份評鑑反映醫學院現今處境,讓個別學生的意見得以呈現;此外,課程將依問卷結果做實際調整,系學會也期待能深耕為反映學生意見的長期制度。更重要的是,不但系方持重視態度,自評結果報告書也將為TMAC (Taiwan Medical Accreditation Council,「台灣醫學院評鑑委員會」)所採納,對於醫學院院方決策有極大的影響。

學生自評之後,系學會也邀所有系上同學參與「醫學系課程刪減計畫討論小組」。透過會議討論,將自評結果研擬成「課程刪減計畫」,將在未來推行。這些成果在醫學系相關版上有目共睹:透過評鑑,學生得以發表自己的親身經驗,對課程給予建議、提議刪減「重複且不必要」的課程;而學生反應不但填寫在評鑑裡,也寫進了改革計畫書中,最難能可貴的是,醫學院院長對課程改革持鼓勵態度,這些變革將得以在往後課程裡實現。

  此外,直觀結論的報告書也將出爐,醫學系系學會也會針對自評項目發表論文投稿到醫學教育期刊,讓更多人得以熟悉學生自評的理想與實作。

加深,加廣:自評工作坊

不只在台大,醫學系系學會也希望將「學生自評」推廣到全國醫學系。首先是跟TMAC接觸。一般大學系所的評鑑由高等教育評鑑委員會(簡稱:高教會) 負責,但醫學教育領域是特別獨立出來的,由TMAC負責。因此,若要將學生自評推到全國的層次,跟醫評會接觸是首要之務。

學生自評後,緊接著4月24日,系學會主辦為期兩天的「醫學院學生自評工作坊」。會中邀請美國LCME評鑑委員與學生自評代表來台發表演說、進行分享,同時廣邀TMAC委員、各大醫學系學生自評小組參加。目標不僅是提高醫學生對台灣醫學教育的參與,增加對評鑑的認知與反省;也希望能促使TMAC採納學生自評,並增列學生評鑑委員與觀察員。

自評工作坊結束後,約有五個學校表示明年有心推動學生自評,這些學校包含台大、陽明、高醫、成大、輔大,佔全台灣十一個醫學系裡五個。有了其他學校的承諾,醫學系系學會在與醫評會接觸後2012年醫評會將會進行全國訪視,醫評會應該會提案將「學生自評」列為必備,提案有相當大機會能通過。從公立學校開始,爾後學生自評報告書可能將成為評鑑制度上的規範;醫學系系學會將眼光放遠,期許自身能成為學生參與醫學教育評鑑的先行者,並將種子散播到全台各個醫學系中。此外,不僅僅是醫學系,之後像是中醫、學士後醫學系,或是甚至護理、物治、職治等,系學會亦希望可以將學生自評的理念與行動逐漸擴散出去,讓逐一系所都能發展出自己獨立的學生評鑑。

空間、串連、改變

上面的討論主要針對「學生評鑑」,包含了學生自治、課程改革、深入推廣等面向;但沿著「力挽洪蘭」下來的活動,還包括了「空間設計競賽」,透過公開徵稿,學生、教職員投票以及專業評審品評「親手改變醫學院」(註二)。綜觀此屆醫學系系學會,除了沿襲之前的活動外,其他包括「服務學習改革」,新增醫院服務前的先行訓練,並且希望讓學生擁有籌劃醫療人文服務計畫的機會,增加服務課學分與時數認證的更多途徑;成立文刊部出版刊物「醫訊」,旨在增加醫學系師生、職員間的討論交流;辦「系學會自評活動」,讓系內學生可以對系學會各個部門提出意見,讓資料傳承,並且讓下一屆系學會得知學生的看法與可改進之處;此外,還有促進醫學院七系大一生交流,長程目標讓醫學院其他科系的聲音也能出現的「醫學院七系聯合嘉年華」等等。

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想做的事情很多,成立部門紛雜。圍繞在「學生評鑑」主軸外,除了沿襲以往的活動,更多的創新與突破,在於嘗試讓醫學生擁有參與公共討論與互動的空間,並且從課程、從與學生切身相關的事務開始尋求改變。

展望未來

  「雞腿事件」是個契機,但醫學系系學會主動發起改變。不僅提出具體可行的方法,加以實踐;同時往更高層級串連,與系方、院方合作,像是在舉辦工作坊時,申請學校補助講者機票錢等,成功得到資源與支援。

  醫學系系學會的經驗足以讓其他系學會作為借鏡,但討論到這次「學生自評」的成功,必須考慮到其實是與系所的資源、整個背景脈絡息息相關的:先是「雞腿事件」造成對整個評鑑制度的檢討聲浪,得以順勢提出學生自評的概念;此外不僅因為有國外範例做參照,也因為學生自評在國外行之有年,更容易得到校外評鑑單位及校方的支持。

  在這整個年度中,醫學系系學會做了很多突破,但還有一些活動尚待下一屆系學會接棒,也還有一些問題等待克服:像是空間規劃實際的細緻進度,還待討論與動工;學生活動的參與度,也待後續的激發與加強等。此外,另外一些活動的雛型也在醞釀,包括考慮舉辦醫學院藝術季,讓醫學院增添人文溫暖;以及學生自評問卷中暗示性的問題,也尚待深入討論,找出解決辦法。也許最大的考驗還在後頭,在於如何將這麼多的經驗與實作傳承下去,避免前功盡棄,而這還有待下一屆醫學系系學會以具體行動以及一年的光陰來回答。

備註:
此篇報導資料來源包含採訪醫學系系學會會長鄭喬峰、劉子弘,以及醫學系相關討論版等。

(註一)請參考:意識報028期社論 《雞腿、洪蘭與校園民主》
(註二)請參考:意識報033期《參與式的空間規劃:醫學院空間創意設計競賽》◎李問

生科系 《繫報》繫起生科領域多元議題

◎李問(人類三)

《繫報》,諧音細胞,是生科系今年新發行的系報。每期八頁全彩頁面、發行量500,目前出到第四期。總編林庭安(生科三)表示,繫報希望可以提供各項生科相關訊息與學生之間的緊密聯繫。

辦報紙一開始是系學會長龐皓(生科三)提出來的想法。林庭安說,一開始單純想將各項國際交流訊息、系方公告以及學長姐經驗傳承即時並直接地傳達給系上的學生。不過後來專題報導的走向,讓繫報的目標不只是傳達系上的資訊,而是希望在正規課程之外,介紹更多的生科相關領域的資源和資訊給系上的學生,包括國際資訊、課程資訊、學術趨勢、產業發展等,另外,也開啟對系上課程開設的關心及討論。

《繫報》在每一期的「繫報特約」單元提供新的專題報導。第一期介紹生科系第一屆畢業生(B92)的現況,進而討論就業與生科系學生生涯規劃的問題。第二期探討系上的必修、選修課程內容,並且討論動植物等各個領域開設的課程是否均衡。第三期配合今年是「生物多樣性」年,專訪一些瞭解這個當紅領域的老師,從不同層次介紹生物多樣性。即將出刊的第四期繫報則為雙特約──一是報導由系友會、系方及系學會聯合舉辦的「生命科學博覽會」系友分享活動,另一個「生物跨領域」特約則邀請學長姐分享生物與社會人文學科所激盪出的跨領域火花。

《繫報》近幾期相當強調生科的跨領域發展,透過專訪或是邀稿的形式,討論生物學與其他領域的對話,包括數學、地質學、地理學、科法、藝術、哲學等等……林庭安表示,這些議題都很吸引人,可是畢竟系上的正規課程可能比較少觸及。繫報同時也會推薦同學一些外系跟生科有關的課程,甚至寄群組電子郵件給系上的同學。「有些課其實就在我們的校園內,但大家平常不知道……大家聽到數學或物理可能也很陌生」。這些跨學科的新興領域,往往也是學術發展的最前端。

除了跨領域的介紹之外,《繫報》也希望提供國際交流的資訊,以及生技產業發展的資訊。就如同跨領域的資訊一樣,這些都是系上正規的課程較少提供的資訊,以往同學必須要剛好認識瞭解這些東西的學長姊或老師才有管道獲悉。其他像是實驗室心得分享、學長姊出野外經驗、校外研究單位的實習資訊,都是《繫報》報導的內容。

不過,對於系上課程的討論,也曾經讓《繫報》成員相當緊張。第二期《繫報》中從課程角度切入進行一些討論,指出生科系儘管有「一系五所」的寬廣領域,但是不同領域目前提供的資訊量還是有落差。但部分老師看到報導後,覺得學生未與老師充分溝通就撰寫評論,而且配合報導的課程問卷也被老師批評不夠完整。幸好編輯群之後有再跟許多老師做進一步的澄清與討論,希望尋求最好的解答。

繫報從提供國際交流資訊出發,到後來介紹跨領域資訊,甚至開啟關於課程方面的討論,形成一個為生科系學生思考更多可能性的小團隊。繫報嘗試提供給學生正規課程之外的學術資訊,內容上也不斷去思考,生科系學生可能會面對的問題。以生命科學作為核心向外延伸,提供全校層級或是別系的刊物所無法提供的內容,繫報接下來的發展值得我們高度的期待,也值得其他系的刊物來學習。


哪裡可以拿到紙本的繫報?
生科系館、總圖地下室開放學習空間。

繫報線上全文閱讀:
http://blog.xuite.net/lsxibao/xibao

地質系 帶動課程改革的討論

◎邱彥瑜(社會三)

課程改革是每個科系發展的過程中不可避免之過程,然而在今年(98學年度),地質系上同時由老師與學生一起跨出改革的步伐,並主要由系學會擔任主要出擊的角色,由下而上地讓使用者(學生)能夠直指出所需要的課程內容。

地質系的課程分為兩種,分為基礎(傳統)與應用兩種。約5年前的課程改革中,系上為讓同學有多餘的時間去修習其他課程,將許多必修合併、節數減少,導致許多低年級的必修(傳統科目)學得很淺、來不及上完,以至於到了三四年級,應用的部分也無法教得很深入。

而面對如此的現況,地質系系學會對全系學生召開過討論會,還有私下與大四、研究所的學長姐們,蒐集對於單堂課以及四年課程安排的意見,再透過書面的形式在系務會議中呈現。學生目前的意見是希望能夠增加實習的份量(像是看航照圖以及地調),一二年級的基礎課程更求紮實,並希望能有傳統與應用兼顧的課程安排。

改革不可能是一條暢行無阻的道路,必須要先面對系內聲音的差異,像是並非每個學生都想成為地質學家、傳統與應用兩種領域的課程也會有互相排擠的效應等等,然而在這屆系學會的努力下,已有些老師開始調整授課的內容,學年將至尾聲,期待交付給下一屆持續的耕耘下去。

社會系 學生著手服務課程改革

◎施力麒(社會二)

要如何在服務中學習,又要如何在學習中發揮真正的服務精神,而不流於「志工汙染」?要如何設計課程,才能達到服務與學習兼備的目標?社會系學會所推動的服務學習改善計畫或許可以做為例子。

服務一是掃系館,服務二還是拿起掃把繼續掃。服務三雖然是要求學生必須自行找機構合作以完成服務課的學分,但以個人身分加入機構通常很難為該組織做到事情,而只能做些零碎的雜務,也很難落實服務精神,更不用說透過服務來達到學習的目的。但從下學期開始,社會系的服務學習將有所改善。社會系系學會主動和三個機構接洽,希望整合系上人力和組織進行長期的合作,希望能讓組織更有效地運用人力。這三個組織分別是荒野保護協會、紅絲帶基金會和社區發展協會,他們所關心的事務,社會系學會長邱嘉緣認為「和社會系的專業領域有關」,在以團體為單位而非個人加入後,組織更能有效地安排志工的去向,這是對組織真正有力的。而尋找和社會學專業相關的機構從服務二就開始合作,更能讓修課同學從服務中學習。

「其實系辦跟系上老師,從一開始就很支持,甚至系辦人員還認為這是幫助系上解決一件一直想做但都沒辦法做的改革」。這就是系學會在推動服務課改革時可以著力的地方。一來利用系學會的人力主動去幫助系辦從日常的系務中脫身,去進一步做到改革的事務,二方面可以從專業領域的角度出發,透過內部討論來思考這一個世代,自己能夠與社會產生連結的專業領域該如何透過與機構合作來完成社會服務。

機械系 舊機鬼屋緬懷老建築

◎江品慧(人類一)

今年暑假 ,機械舊館將被拆除。為了緬懷這棟老建築,機械系系學會決定舉辦一個以舊機為主題的相關活動。籌辦之初,內容眾說紛紜。不過機械系系學會長歐峻杰堅持,入夜後的機械舊館氣氛陰森,特別適合舉辦鬼屋這類活動。在總召蕭駿凱的帶領之下,動員了整個系學會與部分系上學生,將機械舊館佈置成讓人毛骨悚然的日軍人體實驗場。鬼屋的範圍包括了系館的一樓走廊、交誼廳與球具室,二樓的系k。佈置方面則皆是由學生自由發揮。

舊機鬼屋在五月的四號至六號晚間舉行。全校師生反應熱烈,三天內的入場人數超過五百人次。超乎預期的迴響使得鬼屋內的相關工作人員皆需超時工作。即便體力不支,批踢踢上正面回應活動的文章不斷鼓勵著他們更賣力的讓入場者受到更大的驚嚇。畢竟在這個地方,分貝越高的尖叫聲即是越響亮的鼓掌聲。

舊機鬼屋,帶給台大學驚嚇連連的三天夜晚。 活動全程由機械系系學會一手包辦,藉由學生們的創意與巧思,機械系系學會帶給台大人與機械舊館接觸的機會,讓即將拆的系館活在活動參與者的回憶裡。

歐峻杰說:「我們這個不是為了辦鬼屋而辦,而是以舊機為一個活動範圍而辦」。對於系館的紀念,是這個鬼屋和一般鬼屋活動不一樣的地方。系學會的成員大多是一群自大一便時常逗留系館,把系館當做自己第二個家的學生們。他們透過實際的行動,去表達自己對於系館遭到拆遷的不捨,讓自己對於舊機的印象可以永久保存於台大人心中;用最歡樂的方式向系館道別。他們從系上同學本身的情感和生活出發,辦了這場相當有意義的活動。

中文系 模擬之外的可能 模擬學術研討會

◎吳嘉浤(中文三)

  還在大學部的學生,離「學術」這個詞似乎還很遠,大學部有沒有必要、或這個能力去舉辦一場「模擬的」學術研討會?中文系系學會這次舉辦的大學部研討會活動,試圖拋出這個問題,有了嶄新的嘗試。

  「這個活動從上學期就開始策劃了,本來是會長朱先敏提出這個計畫,經費上由於系辦的支援,得以在下學期舉辦,我也臨危受命地接下了負責人的工作。」本次研討會的活動負責人鄭貞文(中文二)同學表示:「這次活動主要是希望帶動大學部的學術風氣,具體來說,期待藉由對模擬研討會的參與,能進而讓同學更了解一般研討會的狀況、多多參與系上的學術演講、學術研討會活動。因此會中有邀請到老師分享學思歷程,例如較年輕的學者高嘉謙老師,以前便是常常跑各種的研討會,開拓眼界、吸收學界新知。」

  會中四篇文章有三篇來自課堂報告改寫,一篇來自國科會計畫的論文,也是唯一討論現代文學的作品。發表和討論人安排如下:

至深之情、倦飛之思──試論歐陽脩作品中的道家思想
中文三趙偵宇 中文系夏長樸老師

琴人合一──歐陽修三琴記初探
中文三何海瑄 中文所羅珮瑄學姐

李長吉詩的亂世書寫
輔系生呂易璁 中文系曹淑娟老師

台灣男同志散文研究──以王盛弘為中心
中文三趙弘毅 台文所陳栢青學長

  這次有文章發表的趙偵宇同學,認為此次活動讓他主要學習到如何將原本自己書面上的文字,訓練以語言表達,獲益匪淺。而參與此次活動的大二陳同學則是覺得,因為討論人的分享,他開始學習到如何閱讀、拆解一篇論文,了解它的結構與邏輯上必須謹慎注意之處。

  但他同時也質疑:此次研討會並沒有人投稿,全是課堂或國科會的現成文章,是否代表了系上本來就沒有這種需要?大部分大學部同學還在學習累積階段,似乎還不到可以「學術研討」的層次。如果要增進同學對於學術論文寫作的訓練,是否應開設專門課程進行訓練,較為恰當?

  同樣參與此次活動的大一王同學則提到,模擬研討會中對於學術意見的發表,主動權反而操在學生手上,讓她備感親切。且因為探索討論的主題相對較接近大學生所接觸學習之範疇,而能較容易地參與聆聽,不會因為擔心自己所學不足而裹足不前。

  就實際面來說,要大學部的學生自己寫出一篇合乎學術規範的文章投稿,似乎是有點強人所難。然而,由於中文系對於課程報告的要求一向不多,只有少數課程有明確的規範,缺乏構思論文的實作訓練。模擬研討會若持續的舉辦,也許能給予有志於學術者一些線索可循。

  不可否認的是,學生間的思辯討論也許是「學習」效果大於「學術」成果,然而如何讓學生在一般課堂授課之外,自己試圖組織、捕捉些許知識或學問的一鱗半爪,進而與前輩師長的學養進行對話,這樣的過程本身便極富意義。在「模擬」成人的學術場域之外,參與者的成長收穫,以及對於系上學習風氣的推波助瀾,才是此次活動更重要的功能與價值。

森林系 看見別人也看見自己 IFSA國際交流

◎李問(人類三)

今年二月底到三月初,森林系系學會舉辦了「國際森林學生組織IFSA(International Forestry Student’s Association)」的第一次的「亞洲地區會議ARM(Asian Regional Meeting)」。在為期六天的活動中中,來自日本、南韓、印 尼、土耳其等國的森林系學生來到台灣,彼此交流不同國家森林的特色,也讓外國同學認識台灣具有代表性的森林生態和豐富的自然資源。

活動地點包括陽明山、棲蘭山、太魯閣、合歡山、溪頭還有台大。除了戶外的參觀景 點,還有各代表對於自己國家自然保育或是生物多樣性的介紹,晚上並準備了工作坊活動,帶動亞洲青年在全球環境議題的討論。

主辦這次活動的主席吳枰蓮(森林四),是森林系系學會第一屆國際部的部長。她 在大一的時候透過碩班的學姊林思吟知道了IFSA這個國際組織,於是到南非參與IFSA在2007年的年會,對 於各國森林多元的面貌感到震撼。當時,台灣的學生只有少數研究生以個人身份參與IFSA的活動。吳枰蓮大二時,便在系學會新成立了 國際部,讓森林系系學會成為IFSA的正式會員,並且在系上舉辦討論國際議題的講座介紹國外的資源和訊息。

由於近幾年陸續有各國亞洲會員加入IFSA,所以在去 年暑假的年會上,吳枰蓮與臺灣學生代表們成功爭取到第一屆的IFSA亞洲地區會議由台大主辦。不論是在活動設計方面或是流程安排,都必須要思考如何展現台灣的特色。

「你必須要能夠用外國人的眼睛找出台灣的特色,並再三檢視這些特色是否真值得我 們呈現給外國人。」吳枰蓮說,最重要的是要想清楚到底要介紹台灣的什麼東西,用什麼當作主軸。參觀的景點的安排,為凸顯台灣島近4000公尺的海拔差異,造 就了低海拔的熱帶季風森林與寒溫帶針葉林均分布於台灣的特性。另外,相較於有些國家(如土耳其)的地區會議實際參觀伐木的過程,或是 參觀造紙廠、家具工廠,吳枰蓮考量自己的所學還有台灣林業的特性,安排比較多自然景觀、自然保育、和環境資源管理方面的行程。

另外,在活動安排方面,也考量到亞洲學生比較慢熟,或許不習慣第一天晚上就喝酒 開趴,所以舉辦青年面對國際環境議題的工作坊,先讓大家有機會認識彼此。

籌辦的團隊主要是由七位森林系的同學擔任幹部,另外活動前一週也有徵召更多的同 學擔任地陪。活動從九月便徵詢森林系老師於行程的建議,並接著連絡林務局、臺大農學院等單位,請求贊助與支持。

吳枰蓮說道,這次的活動在文化交流上,或許跟一般的國際交流活動差不多,可 是同樣都是森林系學生的特性,讓大家有一個共同目標,也讓大家有機會認識森林在各國的特色,並且更清楚掌握林業的可能性或是侷限。背 景方面,大家有森林學的共通性,但是又有不同國家的多元背景。這樣國際間的交流和比較,一方面讓參與的同學打開視野,同時 也能回過頭來更瞭解台灣林業的發展特性。

台大賞鳥筆記:鵲鴝、領角鴞、黑冠麻鷺

◎劉鎮(森林四,自然保育社)
張添嵀攝影(工科海洋碩一,攝影社)

忙碌的台大學生騎著腳踏車或邁步趕往下一堂課程途中,偶爾注意到道路旁的綠地有一兩隻小鳥(或大鳥)的身影,令我們慢下腳步,好奇的盯著牠們的一舉一動。如果你總是喜歡問:「這些小鳥每天都在做些甚麼呢?」,你會發現台大有許多的鳥與你的生活互動:早晨在小小福前吃早餐,麻雀和樹鵲們總是上演著搶奪食物的戲碼;早上十點在共同教室時,教室外總是聽到清脆如敲擊木魚的鳥鳴;中午活大與圖資系館間的大正榕,是赤腹松鼠、白頭翁、綠繡眼輪番表演的舞台;下午的農場,大捲尾在電線桿上守護著自己的領域(偶爾還叼著一隻斯文豪氏攀蜥當點心);晚上的椰林大道,如腳踏車輪胎摩擦輪框的「霧…霧…」聲和短促的「ㄅㄧㄩˋ…ㄅㄧㄩˋ…」讓人好奇午夜歌手的廬山真面目。每每讓你駐足,暫時忘卻忙碌,這些小鳥們帶給您的好奇,是否讓您更想進一步的了解他們呢?

台大的鳥類無論在數量上還是種類都利於觀察。根據台大自然保育社的歷史紀錄,台大的鳥類記錄有120種之多;廣泛分布、居留狀況為留鳥的常見鳥種大約有50種左右。在筆者觀察的過程中,行人常常向筆者詢問小鳥的芳名,其中有三種鳥類的詢問度在眾多鳥種中脫穎而出,而牠們也是鳥類攝影者最愛的主角,它們分別是鵲鴝、領角鴞和黑冠麻鷺。


1. 鵲鴝 Copsychus saularis 鶲科

小小圓圓的鵲鴝算是台大活動較隱密的鳥,在我們發現牠小巧的身影前,已經被牠嘹亮如哨音般的歌聲吸引。牠烏黑的背部和純白的腹部,配上翅膀上的白色翼帶和幾乎與身長等長的尾羽,讓牠看起來就是可愛鳥類的代表。如果我們多花點時間觀察,我們還可以觀賞到鵲鴝的招牌動作:擺尾羽。鵲鴝的飛行動作輕靈優雅,時常在樹根、樹枝、欄杆和腳踏車把手間跳躍和短距離飛行,相對而言較少做長距離飛行。當你發現鵲鴝的身影,雖然它為了找尋食物忙碌的行動不好捕捉,在過一段時間後,它總是又到同樣的地方歇著。


在數學系館一側的醉月湖畔,是一對鵲鴝夫妻常出沒的地方。鵲鴝公鳥的黑色羽色是有金屬光澤的烏黑,而鵲鴝母鳥的黑色較暗淡,比較偏灰白色。在鵲鴝繁殖期間,我們可以見到追逐和共同哺育幼鳥的行為。如果幸運的話,我們可以看到鵲鴝獨有的特技:抓飛蟲。鵲鴝的捕食技術是承襲著鶲科鳥類飛啄者的習性,有的時候做出高難度的飛行動作:急轉彎,空中懸停,定點捕食(捕食後又回到原位停棲,動作快速簡潔,好似沒發生過任何事般。)。觀察鵲鴝的優雅身影,是賞鳥人的一大艷福。


2. 領角鴞 Otus bakkamoena 鴟鴞科

領角鴞於冬春繁殖,在每年上學期的學期中到下學期的學期初,領角鴞的活動才比較明顯,領角鴞的鳴叫為單音節連續的「ㄅㄧㄩˋ…ㄅㄧㄩˋ…」,不但嘹亮而且會與四周的建築物形成回音,就如領角鴞的鳴叫迴盪在山裡的感覺。

循著領角鴞的鳴叫找尋其身影,一般來說是極為困難的,一來是因為晚上光線不佳,二來是領角鴞飛行時並不會有拍翅的聲音,領角鴞的羽毛特化的刷狀構造讓牠飛行時可以安靜的接近獵物;有的時候觀察者會誤以為一地有兩三隻領角鴞的蹤跡,而事實上可能是一隻領角鴞移動了位置。有一次筆者於活大旁的小路準備走向機械系館時,發現岩壁上有一隻斯文豪氏攀蜥,但下一秒有一輕巧的球狀身影撲過來,沒有發出聲響,這就是領角鴞低調的捕食行為。


在下學期初出生的領角鴞寶寶總是會成為台大的熱門話題,如去年在共同教室旁木麻黃上三隻毛茸茸的小領角鴞。白色的絨羽還未褪去,讓身體看起來圓圓的,與親鳥稍微修長的身體有些許不同。領角鴞名為「角鴞」,是因其分類地位被歸類為「角鴞屬」,特點是成鳥有尖尖像頭盔裝飾般的耳羽,而小領角鴞只有圓圓的頭。如果您清晨時在枝頭上發現領角鴞休息,興奮之餘,也要小心不要打擾牠們休息喔!

3. 黑冠麻鷺 Gorsachius melanolophus 鷺科

黑冠麻鷺堪稱台大最神秘的鳥。我們時常可以看到黑冠麻鷺在草坪上抓蚯蚓,又經常扭扭牠健壯的脖子。我們可以看到牠張開單邊翅膀伸懶腰的樣子,以及當我們接近時,牠面對威脅呆立不動的樣子。無論你對黑冠麻鷺的第一印象如何,目光總是被這種大鳥吸引。

黑冠麻鷺在近十年來漸漸增大其分布範圍,本來是台灣稀有鳥種的黑冠麻鷺發跡於植物園、中研院和台大附近的綠地,而近年來幾乎每個校園綠地都可以見到牠們的蹤跡。成為都市常見鳥種的新成員。

黑冠麻鷺在台大有穩定的族群和繁殖紀錄,每當春夏兩季,我們循著宏亮的「霧…霧…」聲,就會發現成熟的黑冠麻鷺公鳥站在系館的制高點上求偶。平常在路面上看到的白色油漆不是藝術季的作為,而是黑冠麻鷺的排遺。黑冠麻鷺的鳥巢在心理系館後門、活大旁的正榕、醉月湖畔、計中前的小葉欖仁上都有紀錄(現已離巢)。小黑冠麻鷺寶寶大約有三個星期的育雛期;第一個星期時雛鳥在巢中嗷嗷待哺,在親鳥飛過巢邊時,我們可以聽到幼鳥吵雜的乞食聲。14天後,幼鳥個個長大到無法擠在巢中,於是就站在巢旁的枝條上,等待親鳥的回來。有別於以前被動的餵食,長大的雛鳥開始主動追逐親鳥,咬住親鳥的嘴喙,向親鳥「索食」。一個星期後,雛鳥獨立覓食,開始有自己經常出現的領域,經過一段時間後,就會開始抵禦其他個體的入侵,兩年過後等到性成熟,就逐漸形成自己的繁殖領域。

近期來有部分黑冠麻鷺個體的腳上有綁彩色的色環。目前台大的黑冠麻鷺族群在森林系野生動物研究室袁孝維老師指導下主持研究,在嚴格的操作技術下,以不傷害雛鳥為原則,使用色環標記個體。色環的利用便於追蹤每隻黑冠麻鷺的分布和行為,可以更進一步觀察黑冠麻鷺生活史的細節,例如播遷狀態,親緣關係的建立。也可以提供各位賞鳥人知道自己記錄的是哪一隻黑冠麻鷺個體,便於累積每隻黑冠麻鷺的觀察記錄與小故事。

野生動物研究室建立的記錄系統為http://ppt.cc/W9In。觀察者在閒暇之餘可以把自己觀察的心得和記錄和大家分享喔!

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意識報034刊目錄(6/5/2010) 機械系特刊


完整PDF檔案下載
配合機械新館的工程,機械舊館和志鴻館兩棟老建築即將於今年暑假拆除。幾位機械系的學生,為了想保存機械系的記憶,共同邀請台大意識報社和海島新聞,參與這次的紀錄計畫。另外也同時介紹機械系的實習工場,讓更多人認識這個飛機草坪旁的黃色鐵皮屋。透過耙梳建築空間上的變遷,讓我們更瞭解一個系的故事,也增進我們對整體校史的瞭解。

  主編的話 ◎呂庭佑、黃宋儒、李問

  見證機械新館的到來 ◎吳嘉浤

舊機

  從舊機一窺南進基地的藍圖 ◎董昱、吳嘉浤

  量身訂做的系館——機械舊館的建築特色 ◎李問、呂其正

  一棟建築的生命之旅——舊機的歷史變遷 ◎李問、廖明中

  舊機的一天——機械系學生的天地 ◎江品慧、陳柏熹
  
  向舊機說掰——舊機鬼屋活動 ◎江品慧

志鴻館

  募起一棟新系館——志鴻館的誕生 ◎陳誼珊、林佳韻

  志鴻館三十年的點滴 ◎陳誼珊、林佳韻

工場

  機械工場空間介紹 ◎邱彥瑜、沈怡昕

  機械人的機械工場 ◎邱彥瑜

  工場師傅人物小傳 ◎邱彥瑜、沈怡昕、陳立安、謝孟桓、林妤蓁、李問

  黑手的貢獻——實習工場的意義 ◎沈怡昕

校園規劃

  台大東北角校地的擴張與變遷 ◎楊鎮宇

主編的話

◎呂庭佑(機械四)、黃宋儒(機械所)、李問(人類三)

「機械館要拆掉,起大樓啦?」聽到機械舊館和志鴻館即將拆除的消息,九十歲的翁通楹教授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顯得相當驚訝。翁教授畢業於京都大學,光復後不久就在機械系任教,朝夕與機械館相處。後來工學院的研究大樓「志鴻館」,也是在翁老師擔任系主任時,向系友募款籌建。

許多機械系的學生,聽到舊機要被拆除的時候,和翁教授的反應相似,一方面驚訝於拆除的計畫來的這麼的急,一方面對於新的機械系館,有著更深的期待。

幾位機械系的學生,為了想保存機械系的記憶,原先試圖以簡單的攝影,錄音,紀錄這些關於機械系的曾經。在向系主任張所鋐教授徵詢同意的過程中,受到主任的鼓勵,開始了這項計畫。機械系四年級的呂庭佑、黃婷筠,機械所黃宋儒,共同邀請台大意識報社和海島新聞,參與這次的紀錄計畫。由意識報社主導訪談以及文字紀錄,並由海島新聞社擷取訪問片段,搭配機械系相關的活動錄影音,完成一樣多媒體的紀錄檔案,供未來機械系學生瞭解機械系曾經有的這段回憶,也讓過去的校友們,回到校園的那一刻,可以看見那份屬於自己的回憶。紀錄的目標,包含了機械系所屬機械舊館,以及機械系實習工場,還有由系友募捐的志鴻館。

機械舊館位於活大和工綜中間,該建築建於1944年,是台北帝國大學時期所蓋的最後一棟建築,卻擁有與椰林大道兩側建築物截然不同的灰色造型。而志鴻館建於1979年,位在舊機和女九餐廳中間,伴隨著台大工學院的學術研究一起萌芽。配合機械新館的工程,機械舊館以及志鴻館即將於今年暑假拆除。新的工學院綜合大樓(又稱工綜二期、機械新館)希望能解決工學院空間不足的問題。機械系實習工場,則是原先預定最早拆除的目標,後來因故改變計畫。

今年九月進到台大的機械系學生,很可能不知道這裡過去曾經有兩棟機械系的建築物。也很可能不知道這兩棟建築物中曾經有發生過什麼事情、進行過哪些前人的研究、辦過哪些活動。台大校園中的記憶其實非常短暫,如果我們不特別去保存,很容易就會遺忘。記取過去的故事,可以讓我們對自己有反省與成長,而不會將現在的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除了舊機和志鴻館的紀錄之外,本刊也將介紹機械系的實習工場,一方面談談工場的歷史故事,更同時讓更多朋友認識在工場工作的師傅。工場是機械系在教學、研究之外,一個特殊的環境,充分展現工學院「實做」的特色。而工場中的師傅各個身手不凡,同時也見證者不同時期台大,以及台灣產業的發展。在台大的學術殿堂中,工場具有的獨特地位,希望藉由本刊,讓鮮為人知的黃色鐵皮屋,可以在閱讀本刊後,讓更多人認識他。

感謝機械系張所鋐主任主持這次的典藏計畫,以及對這份特刊的重視。感謝機械系教授翁通楹老師、黃振賢老師、劉正良老師、周賢福老師、陳永傳老師、顏瑞和老師、周元昉老師、廖運炫老師、謝淑華老師、劉霆老師、王富正老師、林沛群老師等配合這次特刊需要,接受我們的訪談。感謝實習工場初玉臣師傅、廖慶彰師傅、韓道合師傅、陳朝琴師傅、洪秋復師傅、林榮輝師傅、黃金潭師傅、林瑞陽師傅、吳中興師傅、張適銜師傅。感謝土木系張阿本先生、機械系張順章先生特別花時間撰文和分享對舊機和志鴻館的瞭解。感謝機械系潘宜中先生、杜維謙助教接受我們的訪談。感謝三大建築師事務所的陳勇男先生和許文傑先生。感謝機械系系學會歐俊傑會長,以及系學會其他的幹部成員。還有許多其他支持我們這次活動的老師,學校的工作人員,校園週邊的人士,機械系畢業的校友,都是我們資料寶貴的來源,整理這些記憶,也是我們的榮幸。最後,感謝海島新聞的楊緬因和蕭農瑀,和意識報一起進行訪談並且一同整理訪談資料,讓這份特刊得以順利完成。

見證機械新館的到來

◎吳嘉浤(中文三)

  位於活大後邊,小椰林道的右側,工學院重要的歷史記憶:機械舊館與志鴻館預計將於今年拆除,以因應機械新館的興建。未來工綜新館的落成,希望可讓機械系師生找到一個棲身之所。

  機械舊館與志鴻館的資歷各有不同。前者是日治時期台北帝大興建的最後一棟建築物,後者則是為了紀念陸志鴻校長,集眾多校友的捐款與政府補助建成。它們各自見證了日治、戰後工學院在台大發展的歷史,從因應南進政策的「工業台灣」,戰爭年代的軍需工業發展,到戰後台灣輕重工業的發展,材料領域從機械系的分出,都可從這兩棟建築物的歷史中略窺一二。

  現今,因志鴻館內部龜裂嚴重,在安全上已造成顧慮,舊機械館六十六年的屋齡,雖躲過二次大戰猛烈的炮火,至今也有部分梁柱斷裂的現象。機械系主任張所鋐教授表示,為了系所發展的需要,機械舊館與志鴻館的拆除勢在必行,然而會著意保留舊館與志鴻館的意象於新館之內,作為歷史記憶的保存。

  工綜新館的規劃在2009年初就已經開始了,從初步到細節設計,除了呈現高科技的意象,還融入了節能綠化的概念,以及「人文科技」的精神。這棟建築物地上七層,地下一層,建坪約6500坪,在空間上與舊的工綜大樓相互銜接,配合未來女九餐廳向內退縮,東南西北都會有出入口進出,通往小椰林、楓香、水杉等要道,以及女九宿舍、心理系館。

  為了解決機械系的空間問題,未來工綜新館將全部由機械系使用;平常一、二樓可與工綜大樓互通,晚上有門禁阻隔。當中空間的規劃也會注意大學部學生的需要,例如閱覽自習、聯誼交際的空間,希望改變以往偏重研究生的情況,增加機械系學生對於系上的認同,跟老師的互動也能增加。

  機械系主任張所鋐教授認為,廣義來講,這個空間不是只屬於機械系而已,而要與社會有所連結,「把天下放在裡面」,例如可以邀請鄰近國小的學生來參觀,學習基本的科學概念。目前與師大附中的學生有一些互動:他們會來機械系作實驗、學習,未來也可以延續這樣的做法。而把「天下」當作思考的對象,也期許著與國外的交流更加密切。

  若從帝大時期算起,台大機械系已有六十幾年的歷史了,它的發展與脈動,始終跟隨著台灣社會的發展。未來迎接精密機械、醫學工程、奈米科技、機電整合等發展,一甲子以來的記憶也應該被保存,成為機械系每個人的豐富資產。

從舊機一窺南進基地的藍圖

◎董昱 (社工一)、吳嘉浤(中文三)

帝大初創格局

  當初台北帝國大學的總區校地規劃範圍,大約只有今日的四分之三,缺少的四分之一是今天小椰林道以東,總圖以北的部分;換言之,今天的小椰林道就是日治時期帝大的校界。當然,小椰林道過去的樣貌也非今日所見,而是瑠公圳的「大安支線」。由此可見,帝大北部的校地範圍幾乎是由瑠公圳與其支線所構成,這也顯示出台大的土地在過去是為農地所用。
  台北帝國大學的校園規劃,在創校初始便已確立雛形:利用東西向延伸的巴洛克式軸線,連接道路南北的端點建築,表現空間的張力。軸線北部為圖書館(今校史館)、文政學部(今文學院),南側為生物學教室 (今一號館)、理化學教室(今二號館)及本館(今行政大樓)南北校舍以丁字路向外延伸,主要建物的正面均錯開配置。入口則因應瑠公圳的流向,取角四十五度轉入校園,造成幽深內奧、深藏不露的效果。

農業的帝大到南進的基地

而今事變連連,需要內外地共同為擴充生產力計畫努力,加上以第二次歐洲大戰為契機,除了必定要完成國家防衛,這也加深了台灣工業化的重要性,甚至是對應到這種國策工業的促發,這對企業經營也展現了飛躍性的進展。從現在帝國的國防產業和其他各觀點來看,工業化學的發展是有需求的。為了建設工業台灣,需要深入研究工業技術,而基礎的研究也不可或缺,這是我們痛切懇求的部份。目前台灣的工業教育,高等工業學校有一所,中等程度的有三所,教育的擴充也是急迫的需求。 ——森岡二朗,臺北帝國大學工學部創立準備委員會委員長,於臺灣總督府致詞。1940/7/17,臺灣日日新報。

  日治時期,帝大將大部分的校地規劃為農學院用地,包括椰林大道以南至基隆路等地區,都是農學院的實驗農地、農院教室……云云。一直要到西元1940年,帝大才開始規劃工學部(即工學院),由東京帝大工學部機械工學科的丹雨重光等人進行籌備,1943年開始第一屆的招生,設有應用物理(機械)、電氣工學(電機)、應用化學(化工)及土木工學四科。據當年度的校舍一覽,當時工學部已有兩間暫時的木造教室可以使用(今工綜所在地)。

  為了南進政策的需要,工學部已然成為發展重點。在當時的規劃中,校園北方有操場、射擊場等軍事訓練場地,在它的東側,帝大計畫利用今天舊機館以北的地區,興建十七棟型構與今天舊機械館整齊劃一的建物,作為台灣工業的高等教育基地。 當時除了機械館,也已有興建土木館的計畫。

  與二次戰前比較,雖然還是殖民者性格下的校園規劃,當時以模仿西洋中世紀的藝術風格包裝,太平洋戰爭開戰後,帝大的校園規劃宛若軍營,一改巴洛克軸線、丁字路口設計,朝向今日的辛亥路、基隆路,寬敞的十字路縱橫交錯,堆疊出大量形製類似的單調建物。規劃於今辛亥路凝態科學館的位置設置大門,開闢巨大水池,廣場的寬度達椰林大道的兩倍,向下開出的林蔭大道成為校園的新軸線幹道,加上方格齊整的校區切割,完全展現了軍國主義最高峰時期的森嚴意志。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位於五條軸心大道中心,椰林大道底端的南方人文研究所及南方資源科學研究所,縱使是否曾經興建成功還有待討論,但它負有彙整南洋的人文科學知識,進而掌握殖民地人民的歷史任務,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帝大到台大

  然而,日本殖民時代隨著二戰的結束畫下休止符,「未完成」的帝大校園隨即被改名為「省立台灣大學」。除了名稱的改變,校園在硬體建築方面也有新的樣貌。而當初對於「工學部」的規劃,也就隨著時間逐漸被淡忘;少有人知道的是,今年將要拆除的舊機械館,不僅代表了工學院最初的歷史,其實同時也就是帝大這項壯闊計畫最好的見證者。

  機械舊館的存在,提醒了我們帝大/台大的殖民性格,思考過往的校園規劃,除了審美的趣味、校園的表情,也應該看見它背後的歷史意義,與社會的互動關係。未來當工學院的老師學生們走進工綜新館上課、學習之餘,不知道窗外風的聲音,是不是還會提醒著人們:這一段氣勢宏大、卻又曲折虛幻的校園故事?

量身訂做的系館——機械舊館的建築特色

◎李問(人類三)、呂其正(社會四)

二十世紀初的建築風格每十年一大變,讓我們口中的「舊機館」與椰林大道兩側校舍的造型呈現巨大的反差。舊機建於1944年,地點位於今天的活大和工綜中間,當年則是佇立於田地中央。帝大本來規劃朝北方連續建造十七棟一模一樣的灰色建築。然而日本人的戰敗,讓一切驟然終止。這棟「應用物理教室」遂成為臺北帝國大學的最後一棟建築。

灰馬馬的外牆和筆直的線條,呈現出現代主義建築的形式。然而舊機館同時也融入出日本建築的韻味。三角形的山牆在大門的正上方,向上的三角形帶有一種視覺向上的隱喻,正是符合日本傳統建築的建築語彙。屋頂部分,則是採用木造結構搭配黑瓦。

舊機的牆壁很厚,整體建築採用承重牆的設計,建築體內除了二樓樓板之外沒有使用鋼筋。一般的鋼筋水泥建築是靠柱子中的鋼筋來支撐重量,而舊機則是平均使用牆壁來支撐。關於為什麼要這樣子設計,有兩種說法。有一說是戰爭期間的建築物要防止轟炸,所以厚重的牆壁就有碉堡的效果。另一說是戰爭期間原物料價格飆漲,為了節省花費而少用鋼筋。厚重的牆壁,讓舊機館內部冬暖夏涼,但是又同時搭配上下氣窗的設計,讓建築物維持通風。建築物的兩端有傾斜的柱子,用來增加牆壁的穩定性。

為工學院量身訂做的建築

除了造型上很特別,舊機館最大的特色在於,這一棟為了工學院研究量身訂做的建築物。在實驗器材沒有那麼發達的年代,運用建築物內建的設計,滿足研究所需的導電、瓦斯、排水、排放實驗廢棄液、通風等等的機能。

機械系退休教授黃振賢老師是光復初期台大的學生。他說:「這是一棟以應用物理當作核心的建築。所以說你要研究材料的性質、熱力學的性質,各種研究都在這邊。你做研究要用到電、你要瓦斯、你要水,他都有管線幫你配好了很方便。不像你現在蓋了個建築,還要自己去弄。電線和水管都是明管,都看得到,一拉就有,沒什麼危險性。」

張順章先生從年輕時就在舊機擔任機械系的助教,後來擔任技佐,一共在舊機工作了四十年之久。他帶著我們從舊機館的後面走,一路上介紹舊機的建築特色。

實驗室專用的排氣櫃、通風管、排水管

排氣櫃的設置,最能展現舊機的功能性。排氣櫃長得像迷你的窗台,從牆面上突出來,往往是兩間到四間實驗室共用一個。二樓的實驗室和今天系K的窗邊都可以看得到。以前沒有抽風機或是先進的排水設備,排氣櫃的用途,便是在處理實驗用的氣體或是液體,其內部鋪有白色的磁磚。排氣櫃的上方通往頂樓上有兩個圓孔的通風管,下方是排水管,也就是從外牆看到的方形水泥柱。排水管和通風管是相通的,上排氣、下排水。一直到了1970年代,隨著抽風機等設備的出現,排氣櫃才漸漸失去功用,成為堆放雜物的窗台。

上下氣窗、鐵窗、檜木門

舊機的每個窗戶上下都有氣窗,而且是用活動式的百葉窗,為的是讓實驗室的空氣可以對流。室外的窗戶有氣窗,室內面向走廊的門窗下面也有木製的氣窗可以開闔。今天在面對活大的唭哩石牆面上,都還可以依稀看見一格一格曾經設有氣窗的地方。在東側的山牆上,還可以看見一條一條鏤空的窗戶,貌似傳統三合院的窗戶,可是不一樣的是,窗戶後面卻有老舊的木製百葉窗。

儘管舊機現在的門都換成了鋁門或是自動門,過去的大門都是檜木做的,跟現在室內藍色的檜木門一樣。相較於今天的鋁窗,早期的窗戶是對開式的,兩扇窗戶可以向外推開。鐵窗設置於窗戶的裡面,由一條一條細長的鐵桿編織而成,上面還有彎出來的圓弧造型。外牆上的老窗戶雖然已經更新過,可是建築物內實驗室通往走廊的窗戶,還保留了以前的風格。裡面的窗戶有深藍色的窗框,窗戶中間有一條木製的橫槓用以防竊。其中幾間實驗室的戒備特別森嚴,門的玻璃背後有緊密的十字形鐵窗,每個結點還用鉚丁固定。

配置完備的管線

舊機建築物不能不提的特色,當然是管線的配置。舊機的牆壁內部有裝設瓦斯管,這是跟現在的建築相反的設計。而電線和水管的設置,也跟現在的建築相反,全部都外露,是屬於「明管」的設計。走在舊機一樓的走廊上,抬頭一看就可以看見一條一條筆直的電線。每條電線連到不同的實驗室,每個實驗室配有單獨的變電箱。

舊機的電線有經過特別的安排,如果觀察連接電燈開關的電線,會發現電線都包覆在一個木製的外殼裡面。每個木製的外殼裡面固定是兩條電線,中間用木頭分開來,避免電線因為過熱而走火。天花板上的電線也都一條一條分得很開,不會像現在把一堆電線全部捆在一起。張順章先生笑說,這些電線是老鼠的高速公路(不過他也說由於電線都在牆壁外面,所以老鼠不會停下來咬電線,而是直接跑過去)。

走進實驗室裡,會看到四周牆壁上大約在胸口的高度,有一整圈的木板。電線通過走廊上的變電箱後,引入房間內,便延著牆壁上的木板拉到實驗室兩側的牆上。如果需要,也隨時可以把實驗室內半邊的電源關閉。這樣的設計,讓電線的維修和檢查都很清楚明瞭。

不過,由於年代已久,許多舊機的管線現在已經功能不明,有些已經廢棄,有些卻還有水或是電路通過。幾年前有研究生在進行大掃除的時候,不小心拔掉一條看似廢棄的水管。拔掉之後,水管口便不斷得噴水,把舊機所有的開關全部關掉了都還在噴。最後請來了台大的「危機處理小組」進行調查,發現水的來源在活大,這才把水管修好。

回到室外來看,會發現舊機靠活大的那一面有三間突出來的低矮房間。這裡是以前的變電室還有電焊室。這幾個房間與實驗室分開來,讓臭氣可以直接排出。低矮的造型是為了替一樓保留裝設氣窗的空間,也維持走廊的光線進入。

從瓦片到鐵皮屋頂

舊機的屋頂使用的是木造結構和黑瓦,不過卻因為年代久遠,每來一次颱風就要重新修補過一次。後來,部分屋頂開始出現崩塌的情形,甚至被評鑑為危樓。為了避免人員發生危險,2005年便用用鐵皮屋頂取代,黑瓦和木造結構,形成也就是我們今天所看到的綠色鐵皮屋頂。在舊機工作將近十年的機械系技佐潘宜中先生回想道:「換了屋頂解決了鐵皮屋安全還有漏水的問題。但是有一個缺點就是他的網路線,可是或許因為他屋頂本身是鐵的,所以可能避雷的效果比較差。一打雷,那個網路就壞掉了,換機就故障了,就要再換一台。」

乘載學術精神的機械舊館

隨著歲月的推移和科技的進步,舊機的設施逐漸老舊,許多設計上的巧思也逐漸被人遺忘。有了新的設備,舊機的排氣櫃、管線、氣窗都已經不再新奇。然而如果回溯到當初建造之時,便會發現,這不只是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倉庫,而是一棟與科學研究、工學院研究緊密結合的建築物。

舊機館從上到下的設計都為工學院的需求量身訂做。它反映了當時日本人對工學部的期待,希望透過建築上的設計,帶給機械系的師生最安全而便利的環境。而雖然這些期待包含了日本人帝國主義的思維,不過在戰後,他們所留下來的這棟建築物,也服務了台灣本地的研究許多年。在舊機即將拆除之際,再抬起頭來看看天花板的管線,回想當年這棟建築物對機械系師生的意義……你會發現,舊機還是有許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一棟建築的生命之旅——舊機的歷史變遷

◎李問(人類三)、廖明中(人類一)

從日治末期完工到現在,舊機已經經歷了六十六個年頭。在這一甲子的歲月中,舊機的功能並非一成不變,而是隨著機械系的發展,在不同的時代有不同的使用方式。1979年志鴻館落成,1991年工綜的完工,也使得舊機的定位一再的做出調整。

假使我們把舊機館比喻成一個人,那它確實經歷了青年期、壯年期、老年期,每個時期都在機械系這個大家庭中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今年暑假工綜二期的完工,則是舊機館生命的終點站。

青年期(1944-1979)
關鍵字:教學、研究、行政、教授、學生

今天的舊機館以大學部的學生活動空間和研究生的研究室為主,不過,五十年前的舊機曾經是機械系的教學、研究和行政的中心。這是青年期的舊機,當時的舊機還不叫「舊機」,而是大家口中的「機械館」。系館在一片農田中豎立,隔壁就是水田和農人的菜園。往東邊走一點,在今天的電機二館那邊,就是顏家的四合院,機械系的技工顏忠明先生和工場的林瑞陽師傅從小就在那裡長大。小椰林大道旁還有瑠公圳的大安支線。這時候的機械系在許多方面,都還處於萌芽的階段。

早期的器材和經費都不足,由於沒有國科會或是企業的贊助,有能力進行突破性學術研究的老師不多,整體而言也還是以教學為主。已經退休的黃振賢老師說,最早期的機械系有進行研究計畫的只有陸志鴻教授、呂璞石教授和他自己三個人,至於其他的老師比較傾向理論研究或是教學。

曾任台大第二任校長的的陸志鴻老師,是當時材料工程領域頂尖的學者,對機械系和後來材料系人才的培育,都有深遠的影響。今天的機械系系學會,曾經是陸志鴻老師的研究室。而隔壁那間每天中午學生聚集的聯誼室,則是他的實驗室,裡面擺了一台石墨型的金相試驗機,進行單晶的實驗。一旁系隊擺放球具的置物間,曾經是沖洗實驗照片的暗房。陸校長還有在1960年代使用全國第一台電子顯微鏡,正是架設於舊機的一樓。走到志鴻館和舊機的中間,會看到牆邊有一個比電話亭大一點的水泥方塊,就是電子顯微鏡用的冷卻器。

舊機東側的一樓有挑高,一二樓連在一起,旁邊圍繞著鷹架般的走道。這一大間曾經是黃振賢老師的實驗室,他從學生時代便跟呂璞石老師一起進行熱處理的研究,特別是針對鋼筋表面處理的研究。西側的大教室是一度是圖書室,後來變成圖學教室。二樓的其他部分,除了一間普通的教室之外,以老師的辦公室為主。隨著機械系的老師變多,空間也越來越擁擠,好幾個老師要一起用一間辦公室。一樓有材料測試、衝擊測試、流力實驗室還有系辦。

學生主要上課的地方,除了新生、共同、綜合大樓之外,有些課程就會來舊機上課,包括機動學、機械材料實習、圖學等。1955年之後有一大部分的課程會到工程館上課(現在的土木系館)。不過,多數的學生除了上課之外,比較不會到舊機裡面來。男生第五宿舍、第六宿舍、實習工場、熱工實驗室也都在機械系館附近(現在工綜的位子),學生在這裡來來去去。

壯年期(1979-1991)
關鍵字:行政、教授

機械系一直到1966年才設立研究所,開始招收少量的碩士班學生。到了七零年代,隨著旅外學人逐漸歸國,系內的實驗室開始產生空間不足的警訊。1979年,機械系和土木系合力建成了志鴻館。

這是壯年期的舊機。學術研究的氣氛蒸蒸日上,全系上下因為學術研究的開展而士氣高昂。年輕教師的研究室都在志鴻館、需要用到先進器具的實驗室都在志鴻館、每天中午教師間的聚會也一樣在志鴻館。不過,機械系的系辦還是位於舊機,系館也仍然以老師的研究室為主。志鴻館是機械系多年來努力的成果,也是系友和教師募款的心血結晶,就有如舊機館優秀的孩子。

這時候機械系的學生呢?教師人數的增長,代表眾多的研究室擠壓到了實驗室和教室的空間。於是,除了一兩門小班的課程,舊機館也不再是學生上課的地方。機械系學生每天上課的地點不外乎是綜合教室、共同教室,有時候還在農藝系館的教室上課。研究生的人數還不多,大都聚集在志鴻館的實驗室。舊機館是機械系的中心,卻不是與學生親近的地方。除非要來系辦處理公務,或是要來找老師,機械系的學生反而不大會到系館裡面來。壯年期的機械館儼然是一個大人的場合,是屬於老師的活動空間。沒有教室、實驗室不多、也沒有師生之間互動的空間。

到了1980年代末期,國內的學術研究又進入另一個高峰。顏瑞和老師提到,隨著經濟發展,教育部開放大量員額給各大專院校,並且開啟科技專項和實驗器材費用補助。而國科會以補助的方式鼓勵老師做研究。機械系也在這時候開始建立起更完整的修課和研究制度。志鴻館的研究室被塞滿,一些新進的教師又進到舊機館四人一間的研究室。

然後就是工綜的時代。

老年期(1991-2010)
關鍵字:學生、學生、學生。

工綜的落成對於機械系的空間配置產生了巨大的改變。系辦搬到了工綜之後,舊機的名稱正式從「機械館」變成了「機械舊館」。實習工場搬到了現在的位子,原本位於舊機館和志鴻館的系辦、實驗室和研究室全部魚貫進入嶄新的工綜大樓。工綜成為機械系的行政、研究與教學中心。

志鴻館在工綜蓋好後,經歷了內部空間的調整,機械系大部分的空間讓渡給土木系和材料系使用。不過,舊機依然整棟都是機械系的。那這麼一來,舊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呢?

事實上工綜落成後,舊機便正式進入了老年期。隨著系辦和大部分的研究室都撤出了舊機,舊機館猶如退休了一樣。雖然舊機還有幾間實驗室,不過大多數的老師沒事不會到舊機。舊機釋放出來的空間,搖身一變成了學生的活動天地。過去嚴肅的研究室成了系學會、聯誼室、系K等學生活動空間。二樓是研究生的實驗室,不需要太多實驗器具的研究便可以在這裡進行(例如統計或設計)。

老年期的舊機在某些方面沈靜了下來,卻多了一種含飴弄孫的活力。大學部的學生每天在舊機門口群聚,中午在裡面吃飯,考試前在系K奮戰。辦之夜或是其他活動的時候,也是在舊機準備。研究生有時候夜宿在實驗室,相較於工綜是更自由的空間。舊機不再是機械系的中心,卻成了學生活動的重心。今天的大學部學生或許在工綜上課,可是對舊機卻帶有更多的感情。

機械舊館經歷了生命的不同階段,如今即將走到終點。不同時期中與這棟建築物相遇的人,可能會有不同的感觸。舊機的角色,經歷過許多次的翻轉。當我們回顧一棟建築物的一生,便會發現很多事情不只是有現在的表象,就如同我們對一個人的追憶,不會僅僅看見他的晚年,而是能感念他在不同時期所做出的貢獻。舊機現在是一個老舊的「退休建築」,不過對於機械系或台大而言,它當年也是一棟重要的建築物,對整個國家產業而言,更是訓練無數優秀工程師的教育殿堂。

舊機的一天——機械系學生的天地

◎江品慧(人類一) 陳柏熹(社會一)

0700

晨光撒落舊機灰藍色的外牆上,溫暖了這棟日治時代的老建築。光線穿過鐵窗,照耀著舞動的塵埃,落在許久未移動的大型機械上。即便覆蓋了灰塵和「機械之夜」海報,日治時代外露的水電管線仍錯綜攀附於天花板與牆壁。在舊機館裡,時間停留,今昔並存。早晨的舊機難得閑靜,只有偶爾幾聲系櫃開闔與學生間招呼聲,建築物與熬夜的學生一樣,在晨光中徐徐清醒。

1200

凌亂的腳踏車與隨意駐足的學生堵塞住窄小的出入口,年輕人的青春新潮對應著舊機的沉穩老舊,一如入口處的鮮豔黃花對比著鐵灰色的建築,衝突卻生氣盎然。網路上流行的語彙與飯菜的香氣,瀰漫於空氣中。推開貼有”小心機械傷人”海報的鐵門,系學會門口櫃檯正處理著系上活動的報名。後方的沙發區上,或許籌劃著「機械之夜」的流程,或許討論著下節考試的猜題,也可能和交誼廳裡隨意陷入沙發中的大一新鮮人一般碎嘴著最新的系上八卦。 位於二樓的系k是大二學生大考前奮鬥的戰場,只是在如此放鬆的正午這裡正充滿著用餐聊天的人群。也許是一群人聚精會神地一起看著筆電裡的最新日劇,抑或上批兔看看同學個版裡的新文章。

1800

傍晚時分,交誼廳對面的球具室,被系隊負責人開啟,吆喝著大家幫忙搬運球具。系櫃上數不清的凌亂獎盃,加持著為了稍後比賽而搬運著球具的隊員。樓上的助教室,也許這時有人正拿著剛出爐的考卷,對著成績無助的傻笑。系k裡喧鬧聲依舊,一不小心便讓笑聲蔓延到隔壁的研究室,這時已被論文折磨地心煩氣躁地研究生便會邁出研究室,大聲喝斥。即便當下嘻笑聲躲藏的無影蹤,但過不久便又開始舒張他的觸角,將放學後的歡樂散佈整動建築。

2300

午夜的機械舊館,研究室的燈火未熄。無論是否完成今日的工作進度,經過一天辛勞的研究生們紛紛放下手邊工作,到各個研究室串門子。夜深了,機械舊館卻反而熱鬧了起來。站在活大後門水杉道上,依稀能看見舊機內鬼影幢幢,喔不,是燈火通明!系學會裡面還有不少同學連夜趕著活動的場佈美宣;閱覽室內一群挑燈夜讀,準備明天流力小考的戰友們正進入彌留狀態,振筆寫著一堆不知所云的毛毛蟲符號;角落的棒球迷精神抖擻地關心著今天大聯盟比賽的賽局,總在比賽精采處爆出陣陣呼聲。於是乎,這群學生熱熱鬧鬧地伴著建築物越過日子與日子間的界線。

0300

二樓的二零六室,時鐘的滴答聲陪伴著在舊機館駐紮多年的楊毅祥。身形魁梧而有「熊」之暱稱的他,今夜尚未入眠。看著斑剝的牆壁與天花板,無法想像如此真實且熟悉的景象有一天將化為虛無。闔上眼,但卻無法入夢,他彷彿能聽見這一天下來的嬉戲笑鬧。時鐘上的指針向前行走,舊機的日子正在倒數著。這棟陳舊的建築物有太多故事尚未敘說完畢,而新的事物也持續留下他的足跡。載負著許多回憶的舊機是屬於學生的世外桃源,在這裡他們享思古之幽情,放下武裝,盡情規劃著青春的藍圖。不知不覺中,晨光又再次降臨這棟藍灰色的建築。朝陽似乎是隨著早起的學生從門縫中偷溜進來的,頓時整棟系館又再次鮮活了起來,蓄勢待發地迎接新的開始。

向舊機說掰——舊機鬼屋活動

◎江品慧(人類一)

今年暑假,由於工學院綜合大樓第二期工程計畫的關係,機械舊館面臨了遭到拆遷的命運。為了緬懷這棟充滿學生記憶與校園歷史的老建築,機械系系學會決定舉辦一個讓全校師生可以參與並記憶舊機的活動。籌辦之初,活動內容眾說紛紜,甚至一度決定要在系館內販售冰品。不過機械系系學會長歐峻杰認為,老舊的建築,讓入夜後的機械舊館氣氛異常陰森,特別適合舉辦鬼屋這樣的活動。於是,即便鬼屋的工程浩大,但最終定案仍是舉辦這項活動。
期中考後的一個禮拜,在總召蕭駿凱的帶領之下,動員了整個系學會與部分系上學生約四十人的人力,搭配虛構的故事,將機械舊館佈置成讓人毛骨悚然的日軍人體實驗場。鬼屋的範圍包括了系館的一樓走廊、交誼廳與球具室,二樓的部份涵蓋了系k。佈置方面則皆是出自學生之手,由他們自由發揮使森冷的氣氛更加強烈。因為活動的時間主要於入夜之後,而鬼屋這類活動難免喧鬧不止,於是事前負責的同學便請系上實驗室的指導教授簽署同意書,而後告知研究生活動的內容。活動結束後也請研究生喝飲料以感謝他們對於活動吵鬧的包容。
為期三天的舊機鬼屋在五月的四號至六號晚間七點開始舉行。然而全校師生熱烈的反應遠遠超過主辦同學們所預期,於是不僅排隊入場的人龍十分驚人,三天內的入場人數更超過五百人次。這般熱烈的反應使得鬼屋內的相關工作人員皆需超時工作至午夜兩點。即便嚇人嚇到體力不支,但批踢踢上正面回應活動的文章仍不間斷,於是當閱讀完這些文章,鬼屋內的鬼們便更賣力的讓下一批入場者受到更大的驚嚇。畢竟在這個地方,分貝越高的尖叫聲即是越響亮的鼓掌聲。

募起一棟新系館——志鴻館的誕生

◎陳誼珊(社會四)林佳韻(法律二)

  1945年,日本戰敗,台北帝大改制為台灣大學,台灣甫光復的幾年內,台大校內各系皆面臨了人員交替、學制改變的問題,機械系也不例外。由於日籍教師陸續返日、本土人才培育不及,當時台大機械的新任教師多由抗戰時期東南聯大(遷台後的中央大學)的教授與畢業生們擔任,其中陸志鴻先生更為材料研究的翹楚,使得爾後台大工學院中的學術研究與後進培養都有了很大的成果。光復後的數十年間,台大機械尚無研究所,教授們的工作也偏重於教學而非研究,對實驗室的數量與需求也不多,舊機館的空間就足以應付系上使用,而1955年工程館(現土木工程館與化工工程館)的興建,更舒緩了學生人數成長後,教學空間不足的壓力。

  直到1966、1977年,機械系陸續成立了碩士班、博士班。同時間,留學海外的年輕學者也陸續回國任教。師生人數大幅上升、引入將帶動機械系另一波發展的新科技與新領域,這種種因素使得機械系面臨了研究室與實驗室的不足,教授與研究生對空間需求顯得刻不容緩。「興建新系館」成了解決這些問題的最佳方案,1975年,機械系上上下下開始為此目標發起了募款活動。

  為了這棟受到全系期待的新建築,當初機械系的每個人都盡心盡力得認真籌款,劉霆教授回憶道:「當時翁通楹翁主任是我的導師。那時為了蓋志鴻館,他把我們的導生費都捐了出去。」顏瑞合教授也曾談到:「在募款的時候我是系上助教,那時我的同學們每個人都去募了將近一個月的薪水。」然而,初期募得款項並不夠建設新的館舍,儘管後來有了系友的大力捐贈,但經費仍然不足。加上發包建造志鴻館時,碰上能源危機、造成物價飛漲,原來的捐款又更為不足了。而最後,是在協調之下,教育部與學校以需將新建校舍提供給工學院多系合用為條件,提供了機械系建築新館舍的補助,志鴻館終於得以動工興建。

自拮据與困難中誕生──營建經過

  這棟新建的館舍,預計將提供給機械系與土木系使用,面對未來的系館,這兩個工程相關系所,對志鴻館的興建工程自然也十分熱心。當時參與過志鴻館工程討論的教授,包括機械系的翁通楹教授、陳義男教授,土木系的虞兆中教授、茅聲濤教授、邱昌平教授、葉超雄教授、高健章教授與洪如江教授等人,眾教授皆為工程領域的佼佼者。而志鴻館的興建工程是由三大建築師事務所承包,陳勇男先生與許文傑先生則為當時事務所在此工程上負責的建築師,當年在工程上所面臨的種種問題、以及與學校教授的各式討論,如今回憶起,仍然十分深刻。

  志鴻館在營建時面臨了兩個重大的問題,一是物價飛漲、經費過少,二是為土木與機械二系所欲建設之實驗室蓋起來相當有難度,其中,土木系需要的大型結構試驗室又成了這次工程中的最大挑戰。資金有限再加工程困難,使得眾人不得不絞盡腦汁的去思考:新館舍究竟該如何規劃設計才能同時滿足空間使用與安全上的需求?

  結構試驗室主要是為做大型結構實驗而建,由於需容納大型結構試體與試驗器材,結構試驗室需要高而廣的空間,此外由於在對結構試體進行各種測試時,可能需對試體施加強大力量,因此結構試驗室本身的載重能力高低是非常重要的。為了設計這樣一個大型空間,結構試驗室的工程最後將三層樓打通成了一透天空間,屋頂採用挑高輕鋼架半透光玻纖遮版,主要硬體為強力地板和L型反力牆,此外在三面體上定距離埋設可承受拉力50公噸的直徑50mm螺孔,並在其內部配置了密度很高的鋼筋、澆灌高強度混凝土,形成堅固的三度施力空間。

  又由於結構試驗室所需承受的力量過大,要有十分堅固的地基,才能免於多次實驗後因承載力而壓陷地層,但礙於志鴻館的建築地點岩盤深達地表下三十公尺,若要將全棟建築物的基樁都打到岩盤上,所需要的龐大費用是當時所有經費遠遠不及的。商討之下,最後決定將結構試驗室置於志鴻館中庭,其整體結構未與志鴻館主體直接相連。而在結構試驗室下方,做了比一般厚度更厚、更紮實的筏式基礎。這樣將建築分離的設計,雖使得結構試驗室和志鴻館主體間的牆壁長期下來因受力不同而易產生龜裂,但卻在拮据的狀態下仍確保了整棟館舍的安全性。

  在此之外,志鴻館東西兩側立面呈梯形造型,這樣的外型特色同樣是為節省經費而勾起的巧思。志鴻館的興建動機是為了增加教授與研究生的研究空間,以及設立新的實驗室,其中,實驗室因為所需面積大,要有好的載重條件,因而必須放置在一樓。但相較於幾個大型實驗室,當年教授與研究生所需空間的面積並沒有那麼大,另外若每層樓全部都是同樣底面積,建築費用將遠高出預算。因此建物設計者便想到,將需要空間最大的實驗室放在一樓,所需空間略少於實驗室的教授研究室放在二樓,所需空間最少的研究生研究室則放於三樓,將建物做梯形設計,所需建材減少、花費也隨之減少了。

  縱使在後來,志鴻館的上窄下寬造成了不少使用上的問題,如南北側採光雖好,但陽光的曝曬造成室溫容易升高;下雨時雨水打在窗台反彈到玻璃窗,造成玻璃窗霧花花的,透光度變差;每一樓層窗台下形成的梯形斷面不易利用;窗台易含水滲透到室內,牆柱易受潮掉漆。但在當時,這樣的方式卻取得了空間與花費上的折衷,達到了最大的效益。

感念陸志鴻──一棟以教授為名的建築

  志鴻館建於1979年8月, 1980年3月落成,並於1981年正式啟用。

  其名「志鴻」一詞取自前校長陸志鴻教授之名。1945年國民政府接收台北帝國大學,當時陸志鴻與羅宗洛、馬廷英、杜聰明、林茂生一齊作為接收委員,陸教授與馬廷英共同負責接收工學部,在羅宗洛擔任代理校長期間,陸教授被聘任為第一任工學院院長,並於羅宗洛離台後接棒,成為國立台灣大學的第一任正式的校長,任職兩年後,陸教授將校長的職位交棒給莊長恭,從此留在台大工學院任教。

  陸志鴻是材料科學專業,留日時接受過日本高等冶金和礦冶教育,參與中國材料科學學會創立,著有《金屬材料》等廣被閱讀之專書,將「Dislocation」譯成「差排」也是由他創始。在學生的眼中,陸教授是一位研究認真、態度謹慎、教學嚴格的師長。過去曾和陸教授待在同一間研究室的黃振賢教授回憶到,由於陸教授受的是日本式教育,以前早上八點準時到實驗室,大家就得開始一齊打掃,清潔乾淨後才能開始一天的工作、學習和研究。張順章先生形容陸教授是一位「什麼事情一交代就要做好,絕對要有效率」的人,對學生、同事和自己都十分嚴格,考試教學也決不放水,甚至有學生被他當了五次之多。而在舊機館做單晶實驗時,陸教授和助教、學生終日排班,輪流看顧機器幾個禮拜,對於研究的態度相當認真執著。

  陸志鴻教授在1973年因胃癌去世,不久後志鴻館建立,為感謝陸志鴻教授對於台大與機械系的貢獻,新館舍就以陸教授的名字命名,這是台大第一次破例準用個人的名字籌建館舍。在志鴻館內更有陸教授的半身銅像,以表紀念。未來,新館建設後,這座雕像也將移置,作為永久的紀念。

志鴻館三十年的點滴

◎陳誼珊(社會四)、林佳韻(法律二)

志鴻館,一棟在台大校園內屹立了三十年的建築。這段不長不短的時光中,它給予了機械系教授們討論與研究的空間,使得無數學術的火花在此被觸發;它陪伴許多研究生走過最勞累的夜,一起體驗了等待數據的無聊、實驗失敗的憤愾與成果出現時的喜悅感;它提供了空間使機械系大學部同學得以在此搭起理論與實做間的橋樑,在懵懵懂懂的機工實驗操作中似乎有了些什麼開始萌芽;它也聽了三十年女九旁的綿綿情話,甚至曾看過宿舍外站衛兵的癡情男孩,因想著戀人而一時失神,跌入小椰林道上尚未加蓋的瑠公支圳道。而如今,曾經嶄新亮麗的白牆,已佈滿歲月的塵埃,許多關於它的故事已就此淡去,但也有許多不被遺忘的點點滴滴,仍深藏在曾與它一同走過的人們心中。

教師與學生的互動天地──帶動學術風氣與情感的連絡

許多老師談起對志鴻館的印象,都會提起在系館內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志鴻館的興建落成,改善了原本數位教授共用研究室的情形,也提供了研究生的研究室、機械系與土木系的試驗室。一些教授們仍印象深刻:有了一棟新的、漂亮的建築,大家都很開心。而除了滿足當初興建的主要需求外,志鴻館做為一個新空間,提供了機械系師生互動學習等的機會與可能性,對於機械系學術與感情的增進,發揮了高於預期之外的助益,在許多教授心中留下精彩的回憶。

志鴻館早期有間會議室,中午時,二三十個教授們都會到那共同用餐,一邊吃著便當,一邊在輕鬆、融洽的氣氛中談論各式話題,像是研究、學生、合作等等,形成了今日難得一見的聚會場面。劉正良教授回憶道:「討論的氣氛非常好,非常融洽,大家藉由這樣一個場合,學到非常多的東西,像我那時候是講師,才疏學淺,進去以後常常聽不懂其他教授的談話。那時只要去問一下,對方就會跟你說,這個領域如何,有哪幾本書可以看。」而顏瑞和教授說:「那時大家的距離比較近,系上氣氛溫馨融洽。」搬到工綜後一兩年,教授們就不再有大家一起吃飯的習慣了。

此外,因為研究所的成立與留學教師的回國任教,1970年代機械系的學術氣氛非常好。當時在志鴻館裡,每個禮拜教授和研究生有個groupmeeting,一個組所有的教授和學生在一起,學生可以面對不同領域的教授,大家一同討論,讓不同的理論與見解互相激盪。劉正良教授認為「這就是學術的增長。」

三十年的故事

隨著1992年工學院綜合大樓完工啟用,機械系的教授們陸續遷出,化工系進駐二樓部分空間當作教室,始有教學與試驗室混雜的局面。目前志鴻館的使用系所包括機械系所、土木系所、材料系所、化工系所、高分子所等,主要用途為提供研究生與教師做材料實驗等研究,而少用在教學上課,地下室則有土木系系學會,機械系大學部學生在志鴻館使用的則只有機工實驗室。依據張順章先生的估計,今日機械系使用的部分約不到五分之一。

許文傑建築師談到,當初在財務極困難的情形下,大家一同協力,努力的在有限的資金下,追求系所需求的滿足,雖然近來有裂縫漏水等問題,但以當時大環境的限制下,能有如此的成果是相當不易的。大家從募款、面臨物價飆漲的設計討論,辛苦努力而最終達成了目標。而在這三十年間,志鴻館扮演了滿足系所需求的角色,到了今日,可說是完成了其階段性的任務。

張阿本先生回憶到,這段期間,土木型大型結構試驗室內完成了多項大型結構實驗,較大者如榮民總醫院大型構件彎曲實驗,五層鋼管鷹架載重實驗,鋼筋混凝土梁柱內嵌磚面外向均佈載重實驗,實體帽樑載重實驗,鋼筋混凝土柱及鋼構柱彎曲實驗等,是間很了不起的試驗室。而志鴻館一樓,五部在陸教授時期從日本購置的試驗機,他們曾完成無數材料科技的研究,並陪伴機械、土木兩系師生員工度過數十年漫長歲月。

周元舫教授說道,客觀上來講,學校必須發展,所以得拆除舊館,而以主觀上來說,對於使用過志鴻館的人,拆除了之後,想到過去的情形、卻沒辦法再看到館,就如同抹去了記憶的一塊。劉霆教授則說:「我覺得東西就是慢慢的,它就老了、就過去了。而篳路藍縷的、所有的這些發展、歷程,是一個很好的故事。然後你將故事留下來。這個故事很有意思。」

志鴻館的研究室前,「感謝校友捐贈」的感謝牌由在,讓人彷彿還能憶起當年,為了更寬廣的研究空間,眾人為新館舍一磚一瓦募款的情景。如今,志鴻館即將功成身退、走入歷史,但相信關於它三十年來的故事、與台大師生共享的點滴,在歷史及大家的記憶中,都留了下來。

機械工場空間介紹

車床(車工):
主要功能是切削出具有迴轉軸心的圓形輪廓,
將要加工的物品使用夾頭固定在旋轉主軸上,
刀塔可替換不同功能的車刀,藉由縱向與橫向進刀切削出所需的工件。

鉗工桌(鉗工):
零件組裝時的修配技術都可算是鉗工,操作以手工具(像是銼刀、手弓鉅等等)為主。

鑽床(鉗工):
經由把柄操作,主軸可上下運動,功能是鑽孔。

銑床(銑工):
銑床之迴轉主軸可裝銑刀,攜帶工件透過三個互相垂直的運動方向,切削出由直線或平面構成的形狀。

磨床(磨工):
通常在車床或銑床等加工步驟完成後使用,磨床的特點為加工精密度高,砂輪能夠取代銑刀或車刀發揮更精密的功能。

焊工:
將兩塊金屬材料焊接起來,一種方式為電焊,透過電流產生高溫熔化與焊接,另一種則為氣焊,透過氣體混合燃燒形成高溫火焰來焊接。

鑄工:
將金屬加熱熔成液態,再注入做好的模具中,使之凝固成形。

剪床跟鋸床:
兩者都是針對薄金屬板加工,由於其不易切削,只能使用彎、摺、沖或壓,甚至鋸等方式使之變形。


在工場裡操作機具需要注意的基本安全規定:1.不能戴手套操作
2.長髮必須綁好
3.必須戴眼鏡或安全眼鏡
4.必須穿工作圍裙及袖套
5.必須穿長褲與包腳鞋,以防鐵屑噴出接觸到而受傷

機械人的機械工場

◎邱彥瑜(社會三)
梅雨季的雨後下午,那架不完整的0218飛機靜靜地伏在15米工程道路的旁邊,一旁黃色鐵皮屋裡的工作機具仍不停作響,面對高聳嶄新的博理館它顯得老舊、斑駁,但它的歷史卻已經緩緩地走過了二十多個年頭,忠誠地陪伴著機械系。
長約60公尺、寬約15公尺的挑高鐵皮工場,裡面電風扇嘎嘎作響仍無法消除高溫的感覺,機具們安詳而有秩序地排列在工場的每個區域,彷彿固守著自己特有的專業技術,嶄新的精密電腦加工機器有著空調的陪伴,一座座不同的機具見證著產業發展的歲月。長年累積的鐵屑佈滿各處,想像這二十年來多少個工件誕生於此,牆上強調效率與安全的標語,正是工場一直以來最恪守的原則。


關於歷史

1943年 臺北帝國大學工學部開始招生
當時的機械工學科是機械系的前身
帝大原本規劃有四棟實習工場,但戰敗致使無法完成
1945年  光復後改為臺灣大學工學院機械工程學系
當時的實習工場尚未蓋好,實習課都是前往現今台視附近的鐵道局臺北機場實習
1966年 鑒於學生人數眾多,計畫興建正式的實習工場(今工綜位置)並啟用
1990年 因工綜館興建,工場遷移至現址,做為「臨時工場」

校園裡的遷徙
  在蓋起一棟棟系館前,臺大校園內本來有許多不同姓氏的村莊,而日治時期留下的舊機械工場,就在現在保健中心前的草皮那邊,而後來那些村莊的土地也都一個個被徵收走了。
  光復初期,當時的社會環境尚未穩定、經濟尚未發展,教學大多使用書本講解,實習與實驗的課程也較少。直到民國55學年度,因應研究所設立、產業界對於機械人才的需求上升,機械系正式設立了實習工場與熱工實驗室,位置就在舊機館後方、現在工綜館的位置。當時有一些老舊的材料實驗設備,還有車床、沖床、銑床與刨床,還有美國贈送的舊工作母機等等,據說還是用牛車將機器搬運至工場裡。整個工綜的範圍就是以前的工場,大約是在應力所前面和心理系前面,每種機具擺放的範圍都很大,而現在工場位置的所在地當時都是一片旱田,附近的村民還會種花椰菜、絲瓜、冬瓜等等,下班的時候路過還會偷採一些回家。
  民國七十九年,由於校方想在工學院推行各系所系館整併的計畫,並由於工學院系所擴增許多,原本的工學院大樓則成為現今土木系館,現在的工學院綜合大樓因應而生,而工場也因此遷到現在的位置,也就是博理館旁邊、資工系館後方。當時校方將工場定位為「臨時工場」,希望有適當位置再搬過去,這一臨時就臨時了二十年。
  搬到現在的位置之後,原本是L字型的鐵皮工場,現在博理館的位置在以前就是鑄造工場還有焊接工場,大約十年前,博理館決定要動工,就把工場部分拆掉,成為現在的直條狀並且加蓋二樓為辦公室。但是空間仍然有限,像是木工和鍛造的機器就收起來了,換了一些比較高科技的CNC銑床、以及其他精密加工機具等等。
  工場原本預計於今年(2010)暑假遷至水源醫工大樓(由鴻海捐贈),但計劃生變,拆遷之事又暫緩下來,至今仍不知何去何從。

在工場的時光

  「不管是電機系、土木系的,都要上工場實習,去那邊上車床、銑床還有打鐵,把鐵棒燒紅敲扁,做出螺絲起子」民國57年進臺大就讀的機械系顏瑞和教授回憶著。早期所有工學院的系(像是化工、造船、計算機、化學等等)都要來工場上實習課,星期一到六的課都排得很滿,師傅們的工作很重。
  劉正良教授提到,以前的課雖然是三學分,但由於安全顧慮,師傅們都不太敢讓學生做,後來都淪為師傅示範而已。但這樣的教育效果其實相當有限,因此後來仍強制要求學生親手操作,並對師傅與學生都再三強調安全的重要性。
  民國七十七年時,機械系必修學分數超過教育部規定,因此機械系調整課程的安排,將些許必修課整合,而應用課程大多安排為選修,視個人興趣發展、選擇。也因此原本要修習三學期的工場實習,現在僅剩下大一上學期,其餘會接觸到工場的課多屬於選修,或是研究所的學生可能會比較常前往工場。

身懷絕技的他們

  雖然工場的主要負責人是系上的教授,但是有一群厲害的師傅們,他們長期待在工場,陪著做作業的學生待到半夜或是假日也來加班。工場是一個硬體長存的外殼,而他們就是使技術流傳不息的傳道者。
  在師傅的回憶裡,早期的老師傅大多是外省籍,多是從兵工廠轉職過來,而現在比較早期進來的師傅,到工場後會跟外省籍的老師傅們學習各個機具的技術,每個機具都有專屬的師傅負責。當時公家單位的薪水都不高,所以很多技術人員不願意到機械系來。而現在的聘用方式則改為高考,擁有高考通過的資格後,可隨意轉任,工場的工作較其他地方辛苦、且採責任制、待遇不高,技術傳承面臨人才流失的狀況。
  除了傳統機具的技術外,隨著機械產業的發展,機械系本身也增添許多自動化、較為精密的機具,師傅們除了保有原本的技術傳承外,也要自己找時間去學習這些日新月異的科技。然而公務員本身不彈性的工作時間,致使師傅們必須自己想辦法找時間跟上教學的趨勢。相較於業界而言,雖然師傅們不用面對可能失業的壓力,但是他們每一項機具都必須相當熟練,並非只是應付單項工作的生產線,而是配合學生與老師的需求做出所需的工件。
  其實原本很多系都有工場,然而隨著各系的發展與重心轉移,最具規模的就仍屬機械系的工場,而像應力所就要求學生一定要到工場進行實做訓練,對於實務的技術相當重視。
  每年七月十五中元節工場都會拜拜,操作機具的危險性一直都是工場極重視的安全問題,曾在兒童樂園當機師的師傅,來工場後發明了車床專用的夾頭扳手安全裝置,啟動前需將扳手放置於專屬的凹洞,才能接通電路啟動,這個發明使學生多了一份安全感、也為師傅的熱忱感動不已。對於機械與教學的熱情,在每個師傅的眼裡閃爍著,那是他們在這裡的意義。

工場師傅人物小傳

撰稿:邱彥瑜(社會三) 沈怡昕(社會一)
訪談:陳立安(哲學二) 林妤蓁(外文二) 謝孟桓(機械二) 李問(人類三) 邱彥瑜(社會三) 沈怡昕(社會一) 吳嘉浤(中文三)

林瑞陽師傅
林瑞陽師傅從小居住的村莊位在現今博理館前方,是顏家的四合院(林師傅的媽媽家)。童年記憶中的(帝大)實習工場還在現今保健室前,沒想到自己後來也進了工場,跟隨著實習工場搬遷的腳步,一待就是三十年。
當年台大招考技術人員,公家單位的薪水並不算優渥,但師傅對於機械本身很有熱情、原本想要一邊工作一邊念書,便先進了農機系(現生機系)做電子設備修理。當時還在農機系做過耕犁的改造,由木製改為鋼管,隨著農業轉型,學系的研究取向也會隨之調整。在生機系待了五年之後轉到較有興趣的機械系。早期是做鍛造、後來接下鑄造工作,焊接的師父退休後便接手至今,焊接的技巧複雜多變,時至今日,雖然機械科技進步,焊接的功夫很大部分還是依賴人的技術。對師傅來說,機械工作的意義在於從無到有的成就感,一直令他著迷不已。

陳朝琴師傅
陳師傅在民國60年時得知台大土木系在招技術人員,在土木系待了三年時間,做混凝土與鑄造的工作(當時是由陸志鴻教授主持的土木系與機械系材料實驗室),而後於民國68年轉進機械系,原本是在負責公文傳遞,後來學習操作技巧後就到了工場。師傅來到台大,有一段時間睡在機械館。
剛進工場時,由南部北上工作的趨勢尚未興起,其他師傅多是北部人,離鄉背井的鄉愁占據著師傅的心頭,然而工作繁忙,也只有暑假或過年才得以搭著公路局的車回台南。
早期的機械系還有木工與鍛工,鍛工是師傅進工場後才學會的。後來有前輩退休,就做銑床與管理工具、器材室,至今主要仍負責銑床的工作,但是為了教學、以及安全考量,師傅對於每個機具的工作都還是相當熟悉。除了教課以外,還會幫忙老師或研究生做一些零件,或是幫忙慶齡工業中心做材料試驗的試片。

洪秋復師傅
六十五年就進到台大來,師傅在工場中算是相當資深的。以前的工作主要是在熱工實驗室服務,當時的熱工實驗室就在機械工場的前面,當時遇上能源危機,還要做省油設備,「以前大一到大三都要做實驗,接觸時間很長,跟學生就像兄弟姊妹一樣」師傅配上爽朗的笑聲如此回憶著。後來隨著工綜興建,熱工實驗室被搬到舊男八(芳蘭社區附近),現在也都以機工實驗取代了。  
八十二年被調到設計組,負責教學生使用電腦輔助繪圖,師傅說七十年時就有電腦了,只是很大台、操作不便而且常常當機。工場因為人手不足,所以師傅會來支援銑床跟磨床,但他的辦公室主要還是在工綜館,要做研究加工才會過來。  
幾乎都是由一般高中升學上來的機械系學生,其實以前都沒有操作機具的經驗,但是師傅覺得學生的學習態度很認真,師傅慢慢教授,學生都相當有收穫。「機械是工業之母,這些技術都是最基本的」,師傅認為機械業的發展需要靠長期的投資,明年將退休的師傅,笑笑地說,也許會退而不休吧。

廖慶彰師傅

13歲開始當學徒的廖師傅,在三重的工廠工作,在進公家單位前,都是做「黑手」,結婚後還念了九年的夜間部,雖然辛苦,但師傅在面對生命與工作時,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份和該走的路」。
廖師傅進公家單位後,第一份工作是在兒童樂園,雖然有機械的底子,但師傅遇到的最大問題,其實是電路系統,於是從頭開始學,所以來到工場後,除了車床教學外,還有教放電加工機,以及通識課程中的水電控制。
由於先前在兒童樂園工作的經驗,師傅對於機具使用的安全其實非常在乎,發明了車床的夾頭扳手安全裝置,讓學生在使用時,能夠避免因為粗心而發生意外。在通識課學電路控制系統時,都會聽到廖師傅滔滔不絕地講著當年在兒童樂園的經驗,都是倚賴於師傅細心的維修與安檢。

吳中興師傅
民國80年進來的吳師傅,一般同學暱稱為「胖師傅」。由於年紀較輕、又喜歡打壘球,常與學生們打成一片。進工場之前,就讀於高工的夜間部,早上時就在別的工場上班,理論與實務的學習都很紮實。之前原本在業界做車床和電腦銑床相關工作,後來覺得公家機關工作比較穩定,就決定來報考。進來前其實大多機具都熟悉,但原本不會鑄造,是跟一位當時快退休的老師傅學,然後就接下鑄造的工作至今。現在的工場內,技工都已經遇缺不補,只收高普考機械科進來的技佐,也因此工場內的人力較過去短少。
平時的工作除了大一的實習課以外,幫忙機械系潘永寧教授進行鑄造相關工作,還有一些研究生需要鎔鐵或是鋁都會請吳師傅幫忙。有時候也會在經過系上許可下執行業界委託的工作。
印象深刻的是,師傅是與蘇有朋同一年進機械系,當時有個和蘇有朋一起錄百戰百勝的機會,系上去了好多人。近年來女性學生有增加的趨勢,對機械系兩性平等,長期發展而言都是好事。人數增加對師傅來說,他們會更需要注意安全。

初玉臣師傅
初師傅在來台大以前在台鐵修火車,後來還曾經開過火車,鐵路局的工作風險很高、壓力很大,師傅決定來台大尋求穩定的生活。在這裡不像修火車一樣機械的問題比較固定,到這裡來,他也是重新開始學CNC、重新熟悉鑽床、銑床、車床。
除了教課之外,初玉臣師傅負責工場的總務,所有實習、通識課程的規劃、材料採購他都會參與。身為總務的他每天都會坐在辦公室待命,因為隨時都有學生或教授來找他,他負責的事情還有工場機具的開標、訂購、驗收。如果大家有興趣,下次去工場的時候可以去問問師傅開火車的時候的故事。保證值回票價。

黃金潭師傅
在機械工場的一樓側邊,有一間精密加工場,這裡是一般的機械系同學上實習課時也不會去的地方。但在這裡,有一批很精密的工具機,這些經由五年五百億預算添購的機器除了讓隔壁的工場用來實習用,高規格的頂級機械提供專題、研究計畫的學生來使用,有的時候也會由來自慶齡工業中心的委託,做一些結構試驗的檢測。生活規律的他總是可以在教課之餘,排好時間完成同學們的研究的委託、和外面的案子。
二技機械出身的黃師傅在來台大之前就已經是專業的技師了,原本在職訓中的他因為職訓中心的裁減,在民國79年轉而來到台大機械系工場。他很有進修的動力,除了上班還去補修了大學的學位,在台大的二十年來還拿過全國技職競賽的一個金牌兩銀牌一個優勝。他認為跟學生接觸,幫助他們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他說:「我沒有隨著年紀把技術忘掉」。

韓道合師傅
韓師傅自稱為一位害羞的苗栗人,過去曾在建台高中教汽車維修、機械科。師傅說以前在苗栗,師傅的人力是台大的十分之一,材料也不夠,很難帶學生。有一次來到台大覺得這裡很好,80幾年的時候就來考考看,因為先前有工作的經驗所以就上了。
剛剛來到台大,那時大家都不會用CNC,他就決定去學,他很有進修的心,下班以後去學,每週三天,花了四十幾個小時。所以師傅很了解CNC機器的使用,如果有機會使用,什麼問題千萬不要悶在心裡,去問師父!
雖然師傅就快要退休了,但師傅也很熱心的、很想學習,在我們訪問的過程中細心的向我們解說CNC的原理、使用的方法、和危險性,是一位耐心的老師!

林榮輝師傅
林師傅原本在中小企業的機械公司上班,民國74年看到工場有師傅退休在招考技術人員,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來應徵,想要有比較穩定的工作。本來要接下管理工場財產(倉庫管理)的職務,但由於當時的技術人員比較缺乏,所以有些幫一些教授做研究,後來負責鉗工的教學,還有磨床,工場開設通識課後,負責教腳踏車維修以及門鎖的部分。  
以前機械系學生大一一整學年都要上實習課,可以做的比較有多樣性,以前是要做砲車的工件,現在改為一學期內要教完,只好改成較簡單的風車。  
師傅說,工場的聲響與鑄造排放的煙常會招至附近新聞所與博理館的抗議,對於工場而言,他們需要的是一個長期穩定、環境良好而不會影響到其他系館的地方,夏天的鐵皮屋溫度極高,並不適合長期工作,希望能快點為工場找到新的家。

張適銜師傅
張師傅是這幾年才經由普考近來的師傅,念高職、科技大學的他,在學校的時候專攻設計圖,以前一天要畫好幾個小時的圖,如果大家以後有設計圖的問題可以去問他。畢業之後,師傅當過保險業務員,後來為了考公職去當夜間保全;後來,他在台鐵當過電車的維修人員,然後又經由普考進到台大機械系。
大學的時候師傅和機械系的同學一樣只上過幾門實習、實作的課。很久沒有用工具機的他,現在也是跟著大家上課的時候一邊重新找回手感。但師傅總是會對我們強調實作的重要性,這也是發自他個人的經驗吧!

P.S 師傅的一天
八點半上班,為了九點十分的課,要提早一點到,準備好工具。

早上的課,焦急地等學生來齊開始上課,偶爾幾個遲到的同學,師傅只好一對一教他操作的步驟,希望每個同學都能平安地實習。

中午吃飯也不敢離開工場太遠,陪著有些尚未做完實習的學生,十二點的艷陽正加溫著鐵皮的工場。(以前的女九前面有兩棟男生宿舍內有大餐廳,就跑去買午餐)

下午要上通識課,四組師傅在各自的區域準備好了工具們,像是關主等待著挑戰的小隊,解開每一個生活中常見的難題。

五點或五點半下班,但有時還是會陪著做專題的學生趕工到半夜,對於學生的要求,不管是晚上或是週末,師傅總是不會拒絕。

有時,還會有教授打來,要求幫研究用的工件加工,師傅又忙碌了起來,週復一週地跟著工場一起運作。

黑手的貢獻——實習工場的意義

◎沈怡昕(社會一)

機械系的這座「臨時的」實習工場到底對於機械系有什麼意義?它坐落於大家心中那張台大地圖的哪一個位置呢?可能很多機械系的同學對工場的記憶,跟著大一上的回憶一起模糊掉了。這個朦朧的記憶,總是包括一個整學期睡眼矇矇的早晨,有人拿著早餐在黃色的鐵皮工場外,也有人到了門口才發現忘記了游標尺所以趕回宿舍。這裡是諸多青澀回憶的起點之一,也是整個機械系同學的集體記憶。
有些記憶是在大學四年級,快要畢業的時刻,來到這裡與親切的師傅們學習一些活了二十年了卻還不知道的「生活資訊」,這是生活DIY的課,只開給大四,每年想要修的同學們都排到了門口非抽到籤不可。然後,每週會有一個早上或下午給了這個有一點熱的臨時工場,但在學到的東西卻是整個校園給他們的最後幾件難忘的事。
或者,還有一些研究生,或許是機械系、應力所,在論文的壓力來臨的時刻,來到了機械工場,有的人在車床上奮戰,有的人苦苦的看著手上的設計圖,就是不懂為什麼師傅說他的設計圖「有問題,再回去修一修。」,然後我們當然也會看到,更晚之後,加班的師父在業務的空檔幫苦悶的研究生一起突破瓶頸。莘莘學子變成專家前的其中一站,也在這裡。

教學

實習課程
在機械系,大一的學生在分組前就有在校內工場的實習課程了,從以前,實習課要上三個學期(大一上下、大二上),課程改革後,為了要讓學生有更多系內外選修的空間,把必修課大幅減少。在這之後工場實習課在內容上變的簡單,少了木工、打鐵、鍛造,只留下最基本的車床、銑床、磨床、焊接、鑄造;時間上也從三學期也只剩一個學期。
雖然精簡過,很多同學還是對於實習課的份量叫苦連天,因應台灣工業界的發展,走向高精密製造,對於精密度的要求也比過去提高。但洪師傅告訴我們,實習工場的機械已經不算精密度高的了,這些要求都是了要讓同學們了解製造的邏輯與對於精密度的要求。
雖然經過了精簡,實習課仍是機械系不可或缺的經驗,就像師傅在訪談裡提到的,如果大學四年沒有經過操作這些最基本工具機的經驗,唸完四年的書出去外面工作,卻不了解實際在生產時的狀況,在做設計跟管理的時候就容易對於實際情況做出錯誤的判斷。
或者,像師傅們都在訪談中提到的,以後做研究的時候,如果需要一些零件,去外面做可能成本會很高,還有做出來會有誤差的風險,如果自己有一些觀念的話,就可以依照設計圖自己做。
所以,實習課程最重要的意義在於,讓機械系的同學們在成為頂尖的工程師之前知道,基本的工具為何基本,了解一個生產過程最基本的概念原型。

先進產業機械製造
在機械系,大二還有一門選修課,提供給機械系的同學,在「體驗」過基本的工具機,如果還對機械製造有興趣的話,就可以修這門選修。這門課會讓大家看工場裡除了基本的工具機之外,還有更高階的自動化機械,可能運用相似的邏輯,在進行製造機械的任務。

通識課程
機械系有一門風靡全校的通識課程叫做「生活科技與工程實務」,這門課規定「非本科系、電資學院的,大四,只收2個班、96個學生,在學期開始總是在大四之間耳語著,搶著要修,是機械系於2003年的第二學期開設的通識課程。
  開課的劉霆教授說:「其實這門課的起點,是因為機械系縮減了很多在工廠那邊做的課,但我們有很多師傅、很大的場地、很多設備沒有發揮。」工場的目的在環境的改變下,必須要做出調整,要做出機械系的價值,讓全校的學生都有這樣學習的機會,讓不是學工程的人可以瞭解到工程系統,然後讓他們學習一些工程、科技相關的技術。教授還說:「透過實作,做讓他們可以親身經歷過工程的環境,從一個嶄新的體驗、一個陌生的環境,希望可以讓學生把科技經驗和他們的背景和環境結合,讓學習更豐富。」
四種內容的學習,包括鑄造鋁製天鵝與自由創作、汽機車與紗窗的維修、腳踏車修理與門鎖、水電控制,這些生活中常見的技巧,卻是現有教育體制中未被提及的。讓不同領域的人體驗科技,踏進首次遇見的工場,同時師傅們也教的相當開心,像我們在訪談的時候師傅就滔滔不覺得像我們講述「機車經」實際上,這門課程受同學們好評的程度很高,這都是因為生活化的課程設計,讓同學們可以學會修機車、腳踏車,不用再依賴他人或是店家。
  「下課之前,手沒有黑的不准下課」這堂課最特別的地方,就是教會我們怎麼親手體驗解決問題,那三小時的辛苦之後,換來是成就感的甜美。

研究與服務

研究
台大內,許多工學院、生命科學學院、醫學院的教授都會有研究計畫需要用到一些比較特別的工具,這些工具可能只是小小的零件,或者是一個計畫的核心。但外包給外面的廠商有幾個風險,首先,外面廠商的品質不穩定;而且,你的設計圖可能會有執行上的誤差,廠商一經過改圖你可能就不合用了;最後,學校的研究計劃有保密要求。
所以,如果有研究用的需求,教授就會依據地緣的鄰近性,委託機械系工場做一些零件、實驗器具,一來方便,另一方面還有師傅20、30年的經驗掛保證。像負責鑄造的師傅,就長期與機械系潘永寧教授合作,在研究生進行鑄造實驗的時候幫忙。而其他師傅則曾經做過可以控制拔牙角度的拔牙器。
除了教授的研究計畫,很多機械系所學生的研究、專題也會用到自己做的工具,或者需要在工場做加工。這些學生白天要上課,所以時常會在晚上師傅下班之後、或著週末的工場來修改設計圖。他們常常因為設計的問題苦惱,這個時候師傅利用加班趕工、甚至週末特別來幫助同學們,盡量給同學在設計細節與執行技術的建議。師傅們也覺得解答一個又一個新的問題都是在工場工作的活力泉源。

業界
工場的師傅常常會有加班的需要,因為接受了來自台大「慶齡工業中心」的委託,為材料試驗室做材料試片。這些試驗品來自於各行各業的產品,從腳踏車零件到捷運工程,從鋼筋的強度到不鏽鋼的成分,出口產品、公共工程的材料都要驗證,台大慶齡工業中心就是國內材料試驗實驗室中最知名的一個,很多公共工程是看到台大的報告書才安心的。試驗品需要相當良好切削,考驗的就是師傅的手工。
有的時候,教授會與企業共同進行研發計畫,而師傅也會受委託來執行設計圖,這個時候做的不是試片而已,而是一個工業生產器具中精密的模具,工廠的設備也許比不上真正專業的工廠,但是在研發的階段,概念的雛型往往第一次在這裡被執行。
這些工作可能都會有時限,師傅必須找出沒工作的時間、甚至加班完成委託,有時候可能兩三天內都要做到晚上八、九點,這也是師傅常常加班的原因。也許你會說,機械工場的設備並不是正式工廠的規模,設備不夠精密,價格上與外面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但是師傅可以配合設計的更動,並提供你在技術上的建議,這種彈性就是優勢。

最後......

機械工場在學校的地圖上到底是處於甚麼位置呢?師傅們,是學校裡默默的黑手,但他們在學校卻不只是黑手。他們對於學校的意義看似隱微,卻對學校有很大的貢獻。在教學上熱忱、在研究上盡力,這些都是機械工場對於學術的意義。但不只如此,隨著通識課的開設,也開始讓來自全校的學生認識到機械製造技術,在多元領域著稱的台大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位置。與產業密切結合的工廠,擁有台大最先進的製造技術,也告訴著我們台大與社會接軌的一面。
要「定位」機械系工廠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難,因為它的貢獻遠比想像中的多,只是每次經過的你可能不知道。說不定下一次你經過這個黑手們製造機械的地方,你也會想讓手黑一下。

台大東北角校地的擴張與變遷

◎楊鎮宇(地質二)、吳嘉浤(中文三)

  此處的東北角校地,指的是位於台大校總區小椰林道以東,活大以北的區域。自台北帝國大學建校直到太平洋戰爭前,這裡尚未成為台大的校地,而是一片廣大的農田,還有灌溉渠道: 根據校園規劃小組地圖資料及相關訪談,瑠公圳「大安支線」 的支流橫亙而過此區,由西南向東北流出今日之校地範圍。台大的東北區的擴張及開發史是如何逐步填平瑠公圳的?而這又和機械舊館及實習工廠的興建及拆除有什麼伴生的關係?
機械舊館與瑠公圳,東北區的前線
  一九二八年台北帝國大學建校時,校地面積已具有今日的雛形。在當時,東北區尚未劃入台大校地,那裡還是地主黃家的土地,並且幾乎都是農作田地。到了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國土計畫的理念支持台灣工業化發展,亟需將她打造成為工業與南進的基地──在一九四三年的校園規劃配置藍圖裡,我們便看到這個目標的積極展現──帝大在一九四三年設立工學部(即後來的工學院),並在過去是農田渠道縱橫的地方,預定蓋十七棟型製相似、整齊劃一的烏灰色建築。第一棟機械館(今機械舊館)落成便是這個計畫中第一個、同時也是唯一的具體實踐。因為,隨著日治時代宣告結束,這項計畫也一併終止了,機械舊館遂成為台北帝大最後一棟落成的校舍。
  然而,在一九五一年台大校園發展概況圖示當中,我們還是可以看到昔日帝大計畫的遺留:校園邊界往東北方大規模的擴張,其範圍甚至涵蓋了今日國北教的位置。但在戰後,國民政府的財政並無法支持台大收購這些田地,如此大規模的計畫最後始終沒有完成。但機械舊館作為這個舊計畫的第一聲砲響,正是校地往東推移的關鍵點。
  戰後,台北帝國大學更名為國立台灣大學,並且停辦了殖民意味濃厚的南方人文研究所。一九五五年在原來是瑠公圳圳道連接醉月湖的途中,開始興建土木系館(原名工程館),瑠公圳改經小椰林道方向向北續流。自此,圳道被截斷成零碎的片段,不再蜿蜒,漸漸開始加蓋作為停車及道路使用,並成了當時人們口中的「水溝」。
小椰林道兩側競逐的建築
  一九六一年以後,校區發展開始挪用這一區的土地,但缺乏對環境整體形式的共識,也沒有預作規劃土地的使用框架。在校內各系所單位互相競奪土地發展下,新生大樓、女八女九宿舍、化工館、圖資大樓、電機一館等毗鄰小椰林道的建築,在十年內一棟接著一棟拔地而起,教學研究區也就隨之逐漸轉往小椰林道兩側發展。一九七一年之前,學生主要活動分布在行政大樓總福利社(以前的「大福」)附近。自學生活動中心及小椰林道、綜合教室興建完成後,學生活動區也開始呈現轉移至椰林大道東側及校區北側的趨勢。
  機械舊館作為校地東移的起點,便是在這種發展之下,與瑠公圳支圳的改道具有遙相呼應的關係。正由於東北區的擴張迫使圳道更改流向,建築基地則一塊一塊填平了原來的清澈溝渠。然而,在二十一世紀永續發展潮流之下,校園環境紋理重新獲得省思,二零零一年時校園規劃小組提出「瑠公圳復育計畫」 [註1],開始要找回瑠公圳源源不絕的生機。
校園規劃小組的角色與校地發展
  前面提到校內各系所競相起建系館、建物的情景,在民國七十一年虞兆中校長成立校園規劃委員會及執行小組之後,終於有所改善。這些規劃者認為,台大校園需要的是一個有調適能力的長程成長架構,在提出了校園發展的構想後,便擬定校園環境管理的架構,校園規劃委員會及其工作小組所形成的決策過程,加上建構一套校園的設計準則,推動參與式設計、舊校園歷史連續性的保存與特色強化,試圖控制日後之校園成長。例如總圖書館、共同科目教室、小福樓前的廣場改善,便是當時重要的一些成果
  其中,校園規劃委員會工作小組也在民國七十二年出版的《台灣大學校園規畫》中,討
論了將各個學院配置在同一區塊的構想,工學院由於有土木系館、舊機械館、志鴻館的基礎,便建議沿著活大的西側、北側,建立屬於工學院的系所聚落。這正是今日工綜館,乃至於未來工綜新館規畫的規劃前身。
  細數當時,瑠公圳支圳尚在小椰林道上遺留沒有排水功能的溝渠,在舊機械館、志鴻館的後頭,有著機械系的熱工實驗室、鉗木工廠等建物,往東則尚是大片的田地,幾座學校的建物矗立其間,與民宅比鄰而居。例如今天的電機館前,當時的大榕樹下居住著嚴家村,再過去則是陳家村等聚落。不到三十年後的現今,對照今日法學院興建後都,東北校區的景況,台大擴張的速度著實令人吃驚。
未來東北區的擴張──十年計劃
  根據校園規劃小組的二零零九年校園規劃報告書,目前的空間使用量在「西北區」(椰林大道以北、小椰林道以西)已呈飽和。相較之下,「東北區」則是校園規劃小組近年來最重大的「校地整體性」計畫。
  今日,隨著法律學院的完工與社科院的開工,東北區的近程階段近年將一一完成,也預告著五至十年內「中程目標」[註2]在不久的將來,將讓台大改頭換面。作為「東北區空間發展計畫」近程階段的一部分,機械舊館及志鴻館將在今年內拆除。機械舊館身為東北區拓邊的先鋒──同時也是臨近退役老兵──恰如其分見證了台大校地東北角擴張的發端及終曲,即將功成身退。
   儘管機械舊館即將拆除,卻帶來瑠公圳復育的契機。工綜新館的規劃圖中在小椰林道側門口預留了水道復育空間,並先為瑠公圳復育作意象式的規劃。 二零零九年校園規劃報告書中也勾勒出瑠公圳復育長遠的願景:從瑠公池(即生態池)蜿蜒流經振興草坪、小椰林道,最後進入醉月湖。或許我們可以這樣想像:未來當「校園藍帶」計畫完成的同時,象徵著大台北農田景觀的瑠公圳在台大校園重新出現,也提醒著人們:這座校園過去與農田、民宅比鄰而居、雞犬相聞的那段日子。
註1.復育構想最初由前生工系甘俊二教授提出,後續由校園規劃小組及總務處策劃與推動。
註2.中程目標將包括生農學院規劃設計,中非大樓、農機二號館的拆除。

意識報033刊目錄 (6/5/2010)


意識校園
參與式的空間規劃:醫學院空間創意設計競賽 ◎李問

學程專題
學程專題前言 ◎許月苓
四十個學程,四十種差異? ◎林晴灣
學習的另一種渴望?學生修習學程的動機 ◎張嘉芮
缺乏想像及資源的學程 ◎謝佳榮 林晴灣
「學程」能幹嘛?─談學程的起因與挑戰 ◎邱彥瑜 許月苓
如何改善台大的學程?◎鄭富元

垃圾專題
垃圾追追追:台大的垃圾處理 ◎廖明中
台北市的垃圾處理政策 ◎葉志成
垃圾處理的更多可能性 ◎林柏亨
產業變遷裡的綠牡蠣:誰來收留有毒廢棄物 ◎蕭彗岑

意識廣場
忽冷忽熱的管理機制 ——談台大的冷氣節能政策
◎黃敬珊、楊宜靜(讀者投書,根與芽社)

空間規劃與學生參與——醫學院空間創意設計競賽

◎李問(人類三)

參與式的空間規劃


醫學院大樓內部與台大醫院一體成型,雖然出入方便,卻也讓醫學院學生活動的空間,帶著幾分醫院中冰冷的感受。為了讓醫學院的空間更符合教室和學生的需求,醫學系系學會於五月初舉辦了「第一屆醫學院區空間創意設計競賽」,並且在醫學院院長的支持下,將結果送交院務會議,預計於今年底或明年初就可以付諸實現。 5/16的決選由田菡(醫學四)、施東宜(哲學四)組成的「和光」隊伍拔得頭籌,獲得一萬塊錢的獎金。

這次競賽所設計的地點為醫學院學生平時自習、聊天的去處:二樓到五樓的「陽光走廊」以及206教室前的空間。參賽隊伍必須至少一半為醫學院的同學,並繳交概念圖和簡短的企畫書。在為期一個禮拜的投票其間,有790位同學進行網路投票,二十組隊伍中有七組隊伍進入決選。決選評審包括建築師姜樂靜、交大建築所助理教授龔書章、集集設計總監王鎮、台大醫學系教授吳寬墩。日後的空間設計將以首獎隊伍的設計為主。不過,進入決選的隊伍都有機會加入新成立的空間設計團隊,進行細部的規劃。

建築師姜樂靜是這次的評審之一,新生南路旁的新月台便是她設計的。她在評審講評的時候說:「師生對於校園的關心是建築師很在意的。有時候我們很希望做一些對談,可是大家對於空間比較少論述或是關切,變成一個權力者決定什麼就是什麼。這樣其實很可惜。今天的活動就是鼓勵大家關心,因為每個人都是使用者。」她提到,建築師最大的夢想就是大家都勇於維護、欣賞自己所身處的環境。


洪蘭雞腿事件過後的發想

這次比賽的構想,起源於去年的洪蘭雞腿事件。系學會長鄭喬峰(醫學五)表示,去前底的「力挽洪蘭」討論的其中一項決議便是成立「公共空間規畫小組」。系學會希望透過這次的活動,讓同學有一次身體力行參與公共事務的機會。另一方面,醫學院的老師也認為,學生會在教室裡面吃東西,部分原因是因為整個醫學院都沒有什麼適合吃東西的地方。因此,在楊泮池院長的大力支持之下,系學會開始構想如何重新設計二樓到五樓的公共空間。

鄭喬峰表示:「我們其實本來想要先自己規劃好一部份,先做好,讓大家先相信學生真的有能力做一些改變,然後再舉辦比賽……不過,我們後來自己設計不出來!」在考量過後,系學會決定直接舉辦空間設計競賽,開放讓所有同學報名。


參賽低門檻與專業的評審團

由於系學會也沒有空間設計相關的專業,所以他們一開始也是在網路上參考各類空間競賽的比賽辦法。為了降低參賽的門檻,參賽者只需要繳交概念圖和簡短的說明,而不需要細部的平面圖或是預算書。整體的精神,是希望讓大家盡量發揮創意出多一點點子,讓沒有設計經驗的同學也能表達意見。

儘管整體的比賽精神是希望降低參與的門檻,不過最後的評選還是請專業的評審團來講評,包括專業的建築師和設計師進行講評。系學會副會長劉子弘表示,「我們希望大家慎重地看待這次的評選,不是光我們自己學生評就好。」對於平時沒有機會接觸設計專業的同學來說,聽取專業評審的建議,也是一次寶貴的經驗。不過,評選的角度當然跟傳統的設計比賽不一樣,而是從使用者的角度出發。


師生踴躍參與

從三月就開跑的比賽,一直到四月初只有兩組隊伍報名。鄭喬峰本來很緊張,笑說本來打算系學會自己多派幾隊,自己比一比就好了。不過後來的解決方法是,他跟幾個同學分頭去找醫學院每個系的系學會長,拜託他們邀請自己系上可能有設計長才的同學參賽。到了五月截稿時,一共有20組隊伍報名參賽,讓系學會鬆了一口氣。

五月初為期一個禮拜的投票相當踴躍。儘管本來希望作品的展覽和投票完全在網路上進行,不過後來為了讓教師和職員也能參加投票,便在醫學院一樓中庭設置實體展覽,並且設置實體投票。一共有七百多位同學和三十多名教師、職員進行投票。


優勝組:和光

不同的隊伍都展現他們對醫學院空間的期待。大多將二三樓規劃成交誼的空間,而樓上的樓層設計成讀書、自習的地方。有幾組同學不約而同在牆壁設置白版,讓學生可以邊討論邊畫圖或是做計算。另外也有同學為空間加入特別的造型,例如心電圖造型的書架。

第一名的隊伍「和光」的隊員為醫學四的田菡以及哲學四的施東宜(同時也是意識報LOGO的設計者)。他們的構想中,希望調整陽光走廊光線的配置,將室內燈光變得柔和,如此可以凸顯出陽光的明亮。空間方面,將陽光走廊比喻成高鐵車廂,是一趟在時空壓縮之下的旅程,透過長形的吧台達到最簡單的動線設計,並且讓座椅從原本固定的四人座變成一人、兩人座,增加使用的選擇性。走廊的牆面上,是提供各學生書寫或是展示的互動空間,可以供社團或是個別同學認領。「和光」並且在206前的空地,設計一株原形的光樹,座椅圍繞在四周,成為慵懶的休閒讀物區。


展現使用者文化的空間設計

決選評審交大建築所龔書章老師認為,好的空間設計不在於花俏的形象,而是能否從一些光線、家具的擺設,突顯出這一群使用者的使用習慣和文化,呈現屬於醫學院的獨特性。「你們到底想要怎樣的閱讀空間,如何有別於補習班或者是圖書館閱覽室?你們的討論空間最需要什麼?是一定要畫圖嗎?還是要有一堆書?還是都是口頭討論?」

他希望大家不要把一些特定的空間當成理所當然,例如認為討論區就一定要有雙人沙發之類的。「你們是user,你們有那個真實的,最能夠反映他自己的空間的氛圍,在一個醫學院教育體系中最想要呈現的東西。」從自身的使用特色與需求出發,才是空間設計的要意。

學程專題前言

從1995年第一個「中等教育學程」成立,到前陣子剛推出的「雲端趨勢學程」,近年來學程數量穩定增長,輾轉十五年裡,台大一共成立了四十一個學程。校方在2007年發展計畫書中提到,為因應時代需求,除了專業知識外,台大學生須有跨領域的胸襟,為此要廣設「跨領域的學程」;近來,由學程學生發想的活動也在校園裡紛紛湧現,令人不禁想問:到底學程所為何來、試圖帶給學生什麼?又將何去何從呢?在這期專題中,初次透過有系統的了解,我們試圖從四十個 (註 )相差甚鉅的「學程」中大致整理出一個脈絡,從學生反應、現有制度等角度勾勒學程在台大的樣貌,並以此反省學程的發展與可能。

(註) 「農業環境污染與資源保育學程」在今年因申請人數不足停止,所以目前台大共有40個學程。

四十個學程,四十種差異?

◎林晴灣(社會一)

  公佈欄裡各式各樣的宣傳海報中、小福或小小福前,「OO學程招生說明會」、「OO學程成果發表會」、「OO學程週」不斷地出現在我們的校園生活裡,學程做為一種系所之外的學習方式,似乎是一個耳熟,卻不見得被學生了解的選擇。

  這40個我們所要討論的學程均屬於「學分學程」,意謂在修畢後只會給與學分證明,跟系所一樣授予「學位」的「學位學程」大不相同。(註一)一個學程的誕生,在參與系所提出計劃案,所屬學院同意後,教務處提教務會議討論通過後,就算是成立了;「教務處學程諮議委員會」的工作侷限在根據校務會議調整學程方針,審理學程相關業務等,並沒有太多實質動作。(註二)這些學程在目標取向、課程內容、資源多寡、知名度與學生修課情形方面都有很大的歧異性。如果想獲得個別學程資訊,除了少數會發布訊息在公布欄,其餘必須透過連結到各個系所,才能得知詳細訊息。目前學校只在一個網頁上條列出所有學程,不僅未成立專責學程運作事務的單位,申請時間也不一致。

  而自進入學程開始,差異明顯地顯現。申請學程的門檻大多不高,多僅僅要求某些指定科目及格,甚至不設標準,來者不拒;但另外也有一些門檻較高,像是歐洲與歐盟學程需要書面資料審查,包含推薦信、服務證明等等,甚至得經過口試,像是創意創業學程、領導學程等。另一方面,每個學程的熱門程度不一,學生申請人數也有不一樣的景象:有些總是招不滿額,有些接受了所有申請才剛好符合預定名額,但也有些得刷掉二分之一以上的學生以保持教學品質。

各個學程的創立目標與方向更是大不相同。1994年2月7號通過「師資培育法」後,台大在1995年成立隸屬於教務處的「教育學程中心」並設立「中等教育學程」,教育學程的成因及需求,與其他學程的社會脈絡相異,其特殊性暫不在我們的討論之列;在這之後通過的《國立臺灣大學跨院系所學程設置準則》中,第一條就開宗明義的說「為鼓勵學生有系統的修習跨領域課程,增加多元學習之機會」,而研擬此法規,但是,學程的複雜程度似乎遠超過我們的想像:以學程的性質來講,同樣訴求跨領域及加深學習內容,有些目標鎖定在推廣,像是生物統計學程旨在讓更多人了解「生物統計」,並得到證書;有些則是著重在特殊專業的鑽研,像是數量財務學程及中英翻譯學程等,而這樣的差異必須回歸到學程內容來討論;有些是特別因應時代變化,結合新興的社會需求,培養新人才,像是老人與長期照護學程籌備發起人胡名霞老師說:「在未來銀髮族比例愈來愈高的社會,需要對於老人更完整深入的認識。」有些學程在原本科目既有的難度外,進行更專業性的加深擴充;有的是校內研究單位、研究所以學程的形式開課,像是臺大人口與性別研究中心主導規劃的婦女與性別研究學程;或是強調台大人所需要的特質,如同領導學程執行長陳永曜老師提到:「領導是長期的事,從服務入手,強調社會服務、社會關懷以及社會責任。」,藉此培養領導才能與創業等等。40個學程各有各自的動機理想,無法被簡單歸類,但大部分學程宣示的核心目標都是要打破系所藩籬,企圖達到跨領域統合。

至於課程規劃方面,基本上由學程主任指定推薦,或委員會決議通過,自主性很高。目前大多數的學程,都是將既有課程,經授課老師同意後,納入學程修課名單中,只有少數台大本身缺乏其領域師資的學程,透過外聘兼任講師、演講等方式,或接受額外補助,或資源較豐富的學程才有餘力為學程開設新課。學程學生在修完大致20個規定範圍的學分後,即可向原承辦單位申請學程證明。大部分學程的修習身份是可以延續到研究生的,但是目前修畢學程的學生,占具有學程資格的學生比例非常低,常常不到一半。這是一個需要被討論的現象,是什麼樣的原因,讓學生不修畢學程?一方面可能像雙、輔系一樣,面臨學生生涯安排改變、課程與修課無法配合等問題,或學程驅使學生完成的動力不足;但也有部分原因是,目前各學程設立並不久的時間,導致修畢學生不多。

最初,學程對於申請學生水準的期待不一,而學程彼此之間的目標方向、規劃即更是分散複雜,臺大的學程並沒有一致性的特色與走向。學程就像是一部效能有待商榷的多頭馬車,到底試圖帶給學生什麼?又將走向何方?

註一:台大目前唯一的「學位學程」是「公共衛生碩士學位學程」,由公衛學院所設立。
註二:詳可見《國立台灣大學教務處學程諮議委員會設置辦法》

學習的另一種渴望?-談學生修習學程的動機

◎藥學三 張嘉芮

學生為什麼會選擇「學程」做為學習的形式呢?經過詢問,對課程有興趣、修完學程可獲得證明、方便轉換學習領域、培養研究就業能力、生涯規劃等,是我們初步歸納的幾點可能原因。

首先是對學程課程有興趣。學程內容通常沒有被一般系所正規課程所包含,有些甚至是台大缺乏的領域。像是不少學生對「創意創業學程」中「創意」的部分有所憧憬,這方面的課程少見於沒有藝術或設計系所的台大。以中草藥學程的同學來說,有人是因對中醫很有興趣,或是希望把課程學到的食療、精油等中草藥知識應用到生活中,但這些都是跟原本系上課程相關,但沒有特別安排的內容。同樣的,一些以擴充專業技術和知識為主的課程,例如生物技術、生物統計、數量財務...等等學程,可以應用在未來研究或就業,可能也是學生們想要修習這些學程的原因。一位修習奈米科技學程的同學就覺得,除了增廣見聞,學程課程的內容還可以實際應用到他未來的研究上。做為轉換學習領域的墊腳石,學程不啻是第一步:去年申請到傳染病學程的醫技系林思瑋同學覺得在醫學專科之外,轉往公衛領域可能也有不錯的發展。

此外,修畢學程可獲得證明,也是吸引學生的理由之一。修習中草藥學程洪同學說,可以修完一系列的課,又能有一份學程證明,有點像完成輔系或是雙主修,且相較之下負擔較輕,成績單上不再只有系外選修,心裡踏實不少。另外有同學則是認為,學程的課程規劃有經過篩選與統整,對於該領域的學習能夠更有方法,並且有學程的修習資格,不用擔心修不到課。而在生涯規劃上,在修滿系上要求後,學程亦能提供延畢兩年的機會。

學程對於學生來說,給了學生更多學習的想像與窗口,提供了本身科系之外學習的可能性。仔細檢視,這些原因多半與未來職業的考量不無關係,期許自己在系上課程之外,多一些學習的拓展與加分。但若將以上的「學程」一詞替換成「雙修輔系」,似乎也都能成立;那麼,到底為什麼選擇學程而不是其他呢?對學生而言,學程的獨特性在哪呢?

和雙主修或是輔系相比,學程相對容易修畢,是吸引學生修習的誘因之一。學程課程規定至少要二十學分,其中有九學分必須是專屬於此學程的課程;大部分學程學分數都侷限在二十五學分下,但有些學程負擔與系上課程重疊性高,像奈米科技學程的同學表示,有些學程中的課程可以抵系上的選修;而傳染病學程中的許多課程,也是醫技系的必修,「因為學程有很多課和必修重疊,所以『不修白不修』」林思瑋同學說。再者,學程修習的時間可以延續到碩博士班,時間彈性,不一定要在大學時修完,學生修課壓力較小。另外,「學程」與一般系所課程相較之下彈性許多,開設的課程通常屬於新興領域,內容較為獨特稀少也是學生的重要考量。

台大豐富多元的學程,像一條條景色各異的小路,成為學生學習的另一種選擇。不過,各學程真的達到它們當初設立時的理想嗎?學程是否真的和學生的期待與想像相符呢?這些問題都有待我們認真思考與回答。

缺乏想像及資源的學程

◎謝佳榮(人類一)林晴灣(社會一)

學分學程,簡單而言,便是只發給學分證明的跨院、系、所專業領域之課程設計及組合。那麼台大現今四十個學程中,全都是「Well-designed」的嗎?重點在於,這些學程有沒有符合學生的需求呢?即便不是所有學程皆面臨以下的挑戰,但問題仍明顯存在一些學程設計中,值得我們深刻檢討。

共識問題

首先,學程是由跨領域,意即不同系所的資源匯集而成,有些學程甚至存在著企業界和校級資源的參與,前者例如「雲端計算趨勢學程」,後者像是「創意創業學程」與「領導學程」。來自不同背景的教授、專業人士對於學程的想像不一,到底該如何形成共識呢?在現行缺乏監督、其他正式意見傳達管道的制度,學程內部委員會溝通質、量有待討論的情況下,便容易造成學程內的課程規劃成為「拼湊」、「妥協」下的產物,因而缺乏系統及組織,學生因此難以掌握課程規劃的脈絡,進而在修課上產生迷惑。另外,必、選修課程之間衝堂的情形一再發生,也許也代表著學程缺乏完整規劃以及溝通平台。

此外,除了教授們對於學程難以達成共識之外,學生們可能也對於學程抱持著不同的想像。像是訪談中,有修畢創意創業學程的同學表示:「創意是假的,創業才是真的。」也許有部分同學對於此學程的想像是「創意、創業並重」,但實則可能不然,其課程規劃可能過於偏重在創業部分。對於慕「創意」之名而來的同學,該如何解決這樣的歧異將是一大挑戰。

資源匱乏

綜觀而論,大部分的學程是相當缺乏資源,如師資、經費的。以中英翻譯學程為例 —— 中英翻譯學程是由外文系研提計畫、語言所參與教學研究,幾乎所有行政支出、經費、師資都是由此二系所承擔。假若沒有其他經費的支援,難以聘請兼任講師、教授來開課;而在學程的課程規劃中,絕大部分課程都是由此二系所現有的師資支援開課。資源匱乏的問題造成了幾項挑戰,包括:排擠效應、課程規劃不完善以及課程開設狀況不穩定。

成立學程對於該主辦系所而言,通常是筆額外的負擔,若缺乏其他長期穩定的經費來源,如果不是對原本系所的資源造成排擠,就是學程無法得到足夠的支援,如此一來,系所以及學程間的教學品質和研究、發展等將無法兼顧。倘若教授必須為了學程而額外開設課程,勢必會擠壓到教授在原本系所中負責的課程,更不用談教授自身的研究時間、私人安排以及其他課程備課間的衝突了。再者,資源匱乏導致課程規劃無法完善,在現有的學程課綱下,不乏明列著「尚未有教授開課」的選修課程;理想上,學程課綱賦予學生自由選修的空間,卻因為師資缺乏而使得學生只能就著現有課程做選擇。另外,在資源供給不穩定的情形下,連帶導致課程開設狀況不穩定;例如某一門課程也許今年開設,而明年更動、甚至是停開;這使得學生無法妥善安排自己的規劃,導致未申請進入學程的學生修習意願降低。

定位不明

以上兩個問題,除了揭露學程在僵化制度下所遇到的問題,也顯示出即使學校大力宣稱對「學程」的重視,但卻未給予大部分學程應有的資源,但另外一個更核心的質疑,也可能是造成資源與共識缺乏的根本問題在於──「到底學程的獨特性在哪裡?學程的定位在哪裡?」 對於目前眾多且方向紛紜的學程,因為台大本身的制度,面臨嚴峻的定位問題及其它挑戰。

當跨系跨院選修課程幾乎沒有門檻限制,雙主修以及輔系也開放自由的情形之下,臺大擁有了與眾不同的背景條件,也就是學生身在同一個學校裡,在選課方面,幾乎沒有任何區隔的界線時,學程具有什麼特殊性呢?原意給予不同領域之間有彼此交流學習、合作統整的機會,但因臺大學生基本上可以任意選擇任何課程,彼此之間有很頻繁的接觸,倘若學程不夠具有特殊性,像是開設新課,或者與產業有更強連結;當課程設計僅僅為包裝既有課程,散裝「拼盤式」的設計,便無法產生足夠使學生特地申請進而完成的誘因。學程在臺大,應該期許自己不單是將幾門同樣性質的課劃分出來,端出一道道舊食材;而應該利用資源多開發既有系所分野之外的新課程,加上新鮮材料與調味烹煮後,方能出得一桌好菜。另外,近年來臺大積極推廣的「課程地圖」,提供學生面對陌生領域,或是課與課之間的知識關係的指引,若學程的角色只是讓人可以按圖索驥,那麼,是否「課程地圖」就能取代學程作為提示選課方向的功能呢?再者,當離開學校後,畢業生拿出的「學程證明」無法在其專業領域上彰顯「證明」的意義與價值時,是否先前校方對於「學程」的一番美意與努力皆盡付流水呢?

更該讓我們仔細思考的問題是:一些學程欲培養的特質,並不完全能以課程講堂,學生被動坐著吸收的方式達成,比方像領導才能、創意、人文素質,對於這些必須透過人際交流、實作、經驗、長期演練等的學習目標,究竟學程是不是培養這些能力最有效果的方法?像是社團、工作小組、演講等課外學習的管道可以取代它嗎?如果將資源以其他形式運用的話,像是將經費放在補助社團、辦工作坊、研習營上,是不是能讓更多人享受到資源,達到最大的效用?的確學程的存在,對於一種新的知識領域統整有其必要性,但是應該以怎樣的定位身份促進學習,在臺大特殊的脈絡下,學程的興起、發展與評估都需要再重新接受審視。

回應嚴峻的挑戰

面臨上述實質運作上及核心存在的問題,當然,做為一種學習規劃的新嘗試,我們肯定學程的必要與價值,但其中糾結複雜、各自面臨的問題,迫使我們不得不認真去看待。假若我們想解決問題,一步步對症下藥,我們勢必得回頭查看學程的特殊性,探詢「學程」的起源──「學程到底為何而生?它試圖想解決什麼問題?」

「學程」能幹嘛?─談學程的起因與挑戰

◎邱彥瑜(社會三)許月苓(社會二)

   前面文章敘述了學程在台大的現況與面臨的質疑,然而,到底學程是為了甚麼而產生?身為高等教育中一股新的趨勢,學程又能為上述的問題帶來甚麼樣的幫助? 為了回歸「學程」最初的理想,我們有必要回到社會現象與大學現況做討論:近年來,大學的開放林立,高等教育面臨一些以往少見的質疑,對學生來說,高學歷再也不是未來工作機會的保證,除了普遍失業的趨勢外,新聞上常看到企業家感嘆高學歷人才未必是最理想的員工。就台大而言,儘管依舊以「研究」為主要發展方向,卻也依舊面臨到學生在進入就業市場前的焦慮,以及傳統學科領域急劇變化的壓力,特別是人才培育與職場之間的斷裂與脫節,是最為無法被忽略的現況。


跨領域的整合?  

  「大學科系的成立與否,都與產業的需求有很大的相關程度(侯孟君,2007)」高等教育做為人才培育的專業途徑之一,勢必在許多方面會受到當時產業環境與領域發展的影響,不僅是在於學生畢業後的就業問題,或是在系所招生時,必定都會考量到與職場的結合。民國94年,政府在重點人才整體培育與運用規劃報告中提出「培育重點領域與跨領域人才」,因應產業界對於跨領域能力的人才需求,將偏向採取分流學制彈性化、推動學分學程等等教育政策。

  在現有的學系制度下,各科系走向專業化的道路,彼此隔離而疏遠、看重自身學科,而面對產業界不斷變動的需求,學校方面的資源與組織能力無法以大量增設新系而趕上趨勢,因此教育部於在《大學教育政策白皮書》之建立彈性人力培育部分提及:「設置彈性學程,允許以學程招生並授予學位,逐步打破系所僵化的結構」。

而我們也能在〈教育部補助大學校院辦理跨領域學位學程及學分學程要點〉中發現,為了鼓勵大學回應產業及社會需求開設跨領域學程,可以申請補助的學程,除了必須由兩個學院所合開,其他必須符合下列國家政策的需求,包括:海洋法政領域、健康醫療照護領域、文化創意領域、綠色能源、科技管理服務、華語文教學研究、臺灣與亞太區域研究、婦女研究與性別平等研究、新住民家庭經營等九大領域。而在這九大領域中,台大多有開設相關學程,一則可能是因學術資源較為豐厚,台大本來就有所擅長;二來可能是做為標竿的綜合型大學,台大有責任呼應國家政策的走向。

僵化制度下的救命丹? 

  那麼,學程本身最主要的功能是什麼呢?更為彈性的設計是主因。包括以課程規劃為其主要推動方式,設計出符合學生對特殊領域需求的課程安排,輔以可能會有基礎與進階課程的設計;此外,在某些實用性、技術性的學程中,實習課程的安排更能落實其理想的安排;更重要的是對不同領域的整合,台大因為本身學術多源發展的定位,擁有更多的優勢。進一步地,學程被預期能夠適應社會、產業的迅速變遷,能填補現有高等教育架構的不足。

  而「學程」實行方面的優勢則為,能夠在短時間內針對各種資源,包括師資、經費、空間等上做進一步整合,因為程序不像設立新系所那樣繁複,也不需要那麼多的資源,因此對於學校而言相對較有彈性,比較好成立;但也因此容易造成定位上的曖昧不清── 「學程」的成立門檻較低缺乏嚴格審核,加上沒有嚴格明確的定義,於是「一套相似課程的組合」被賦予了 「學程證明」,讓原本因為新出現而不太受到職場辨識的「學程」,可能遭受到更不為重視的結果。

另一方面,承襲著社會壓力,為了快速應便外界對台大的深刻期許,可能在未經全盤、慎重的考量下,「學程」或許成了能立即搬上檯面、展示學習成果的回應方法。


被忽略的宗旨

  回顧學程創立的起源,對於台大而言,因為本身就具備完整而豐富的學術領域,來自各地的眾多學生意味著更多元的學習需求,40個學程百花齊放於各個學院之間,然而就前面幾篇文章看來,繽紛的表面下似乎更顯出校方單薄且缺乏誠意的想像。

  許多學程的設置是被安排在重點研究領域的計畫中,像是奈米科技學程、神經生物與認知科學學程等,因為在新興領域的拓展中,人才培育是極度被看重的一塊,但必須建立在其研究成果的基石上,讓最新的研究快速回饋到教學生,透過教學相長的刺激才能使這樣的專業性生生不息。

  此外,學程的優勢之一的確在於其彈性的設置,似乎能夠以較少的資源來補足新領域的開發,但是學程之所以能夠有其獨特地位、並能夠培育理想人才的一個必要條件,來自於對「整合」的重視,而非僅是形式上的模仿;抓一把課程賦予其學程美名,僅是被動的將現有資源做合併,那將與雙修、輔系或甚至只要選課程度更加開放有何差異?對於學程,學校的想像僅止於更多元的學習需求,這樣的方向是正確的,但是方式卻是模糊不清的,只模仿形式卻忽略根本的意義,那麼「學程」該如何建立其重要性,及獨特性呢?一個更完整、更嚴謹且破除僵化的想像是必須審慎思考的。

在學程完成率偏低,以及申請人數不多的情況下,除了檢討資訊是否能確實傳達到學生手上,,以及資源分配的問題之外,「學程」作為一種學習方式,應該要有更嚴謹的配套措施與決策過程,更重要的是考慮該怎麼讓「學程」的規劃變得更加完善,而學生也必須思考,究竟,什麼樣的「學程」是我們所需要的呢?

參考資料:侯孟君(2007),〈我國大學跨領域學程之研究〉,交通大學教育研究所碩士論文。

如何改善台大的學程?

◎化工二 鄭富元

從前篇文章我們能得知,學校為了打破傳統各系分立的僵化修課模式、提供更多樣化的修課選擇滿足不同學生的需求、培養學生符合社會期待的能力,而發展學程,試圖達到以上的目標。的確,台大學程的發展,相較其他學校其實已經頗具規模,但是,就如前幾篇文章所提,台大的學程仍舊面臨了不少的問題。在此,秉持著精益求精的精神,第一步也許該從對所有學程進行總體檢開始,檢討學程的現狀及其面臨的挑戰,再凝聚共識,對症下藥。以下是幾點具體可行的初步建議:

設立專責單位

現階段,台大的各個學程仍舊是處於各自為政的狀態,因而造成了資訊不流通、推廣與宣傳不夠等問題。所以,強烈建議校方應該建立一個專責單位來統一管理學程的各種事務,也就是設立一個凌駕於各個系所之上負責資源統籌、整合各個學程的獨立機關。這樣就可以改善許多問題。如果有這樣一個行政單位存在,它會是一個統一的窗口來專門服務有需要的學生。學生因此較容易直接取得各個學程的相關資訊,或許只要上這個機關的入口網站就可以取得想要的答案。

不像現在,學程的相關資訊取得不易(點學校官網首頁「課程」進去→點「學程相關申請資訊」→出現一大堆不同學程的連結,點有興趣的學程。有些連結甚至已經不存在了)。這樣或許可以改善資訊不流通的問題。接著談到宣傳不夠的問題:各個系所各自負責推廣學程,迫於人力、物力的匱乏,加上原本繁重的工作量,恐已經力不從心,難以再費心思去宣傳學程。假設有這樣一個中心,宣傳與推廣本是工作的一部份,況且有資源是專門指派用在這方面上,盡力去做,這個問題應可迎刃而解。

而談到資源統籌這塊,現階段大部分的學程主要經費來源都是從各系所經費中撥一部份出來使用,這樣有可能會出現資源互相排擠的效應,最終導致許多學程的經費出現匱乏的情況。要是有這麼一個機關,就可以直接由它統籌學程的資源,讓每個學程不需受到系所的限制而可獨立運作。再次希望學校,能認真考慮建立一個專責單位的可行性。

建立評鑑機制

第二個建議是,同學們普遍認為學程必須建立相對應的評鑑制度。每個學程的設立都有各自既定的目標,但期待與實際運作必然會有相對應的落差。如果沒有一個良好的評鑑制度,無從得知一個學程的現況好壞,更不可能去改良學程的品質與效用。評鑑制度的好處在於衡量落差的大小,並讓學程能夠修正其方向,進而符合學生的需求。評估各個學程存在之必要性,並適時的汰舊換新,避免資源之浪費。督促評鑑不佳的學程,改進其狀況,使其能發揮效用達到原訂的目標等,也都是評鑑制度所帶來的優點。當然,評鑑的標準也必須確立。許多因素,如學生的意見、修課的人數、業界職場的評價、資源的運用等都該考慮。有此評鑑制度,將使學程發揮最大效用。系所和通識課程每幾年都會進行評鑑,如果校方也重視學程的話,應該要好好考慮把學程也加進去。

現有的諮議委員會是不是可以做些甚麼?

除了評鑑制度可以做為改善學程的品質之外,一開始學程是否創立的審核也會影響到將來學程的發展。目前,「學程諮議委員會」審核學程的成立與否之標準似乎不夠嚴格。如果在一開始就做好把關的工作,可以避免後續問題的產生。像是審核學程的名稱與內容是否相符、課程規劃、師資等都可以使學程產生一些特定問題的機率降低。由此,建議「學程諮議委員會」能夠在一開始就使各個學程能有明確的定位、有完整適當的課程規劃,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再使其通過成立。

回歸學生主體性

想要使學程變得更好,必須時時檢視一個重要的問題──學程是否呼應學生的要求,是否符合學生的想像?根據一些學生的看法,他們認為「學程修畢學分證書」就如同雙、輔系加註於畢業證書的幾行字一般,具有使自己在將來投入職場中,讓履歷加分的效用。不過,這也可能只是學生的一廂情願,企業主或許對學程的認知是完全不一樣的,學程學分證書是否對將來求職有較大的幫助,是否如同學位般得到外界的承認與肯定都還是未知數,而原因可能在於學程是這幾年才蓬勃發展的一種學習管道,加上修畢人數有限,我們無從得知其是否符合社會期待,其培養之能力能否運用在職場中。

因此,希望學校能對學程的畢業生進行追蹤,看看學程是否有做到符合學生的期待。就如同學校所開設的所有課程,「學程」也應該是因應學生的需求所生。因此學程的改進,也必須回到以學生為主體性的觀點來討論。學校必須在教授與專業人士間取得共識,同時也該廣泛採納學生的意見,弄清楚「學生到底要什麼樣的學程?」

我們還是由衷肯定學程的出現,作為一種新的嘗試,其中包括僵化的制度以及有限資源分配等棘手的問題,有待學校必須拿出真正決心且付諸實行;但是除此之外,還必須多聽聽學生的聲音,也許讓座談會成為固定的節目,也許能多闢正式管道讓其他人加入討論,甚至參與學程設計,讓台大學程能真正達到其目標,讓學程有更美好的一天。

垃圾追追追 台大的垃圾處理

◎廖明中(人類一)

台大,教職員生加起來近四萬人的一間學校,根據總務處的統計,台大人製造的垃圾,每年超過兩千多公噸,這還不包含可回收的資源回收垃圾、及實驗室有毒廢物、廢水。可是,我們是否曾思考過,每天隨手丟入垃圾桶的垃圾,都跑去哪了呢?

現況

「垃圾」可先大略初分為三大類,一般生活垃圾、資源回收垃圾、實驗室產生的廢棄物。一般垃圾會由台大每年公開招標的清潔公司負責載運到台北市的掩埋場、焚化爐,由環保局做最後處理。而可資源回收的垃圾,則會集中在位於芳蘭路的資源回收中心,由數位身心障礙人士進行更細部的分類、清理。不過,最後則是賣給政通環保工程股份有限公司(98年度得標的回收公司)。至於實驗室所產生的有毒廢棄物,則會照依廢棄物的特性,外包給適合、有能力處理、且經環保署認證的民間廠商、或其他專業機構回收處理。

值得提醒的一點是,校總區的事務組只負責校總區、水源校區關於垃圾處理的相關事務。因此,以下所提到的政策皆只會在校總區和水源校區實施,社科院和醫學院公衛學院另有自己的事務處,也就有自己的垃圾處理方式。不過,全台大不管哪一個校區的垃圾最後都會送回校總區芳蘭路的資源回收中心集中、統一處理。

目前,學校收垃圾的方式是採取垃圾不落地、定時定點。一般生活垃圾經由主清環保工程股份有限公司(98學年度得標的清潔公司)收走。在外包廠商的垃圾車上,會裝載GPS系統,因此事務組就可以追蹤這一輛垃圾車是否就只往返於學校的收垃圾定點和台北市環保局的垃圾焚化爐,避免垃圾車任意傾到垃圾,或偷懶沒有來收垃圾。此外,學校規定使用的垃圾袋是用透明的,並會不定時抽檢,藉此確保一般垃圾中不會混雜太多的可回收垃圾。

台大也來垃圾隨袋徵收

根據統計,台大每人每年平均製造的生活垃圾量,已經從90年的81.25公斤,降至98年的49.98公斤。顯見學校推動垃圾分類、資源回收效果斐然,也看見全體台大人對於垃圾分類的意識益發清楚。不過,總務處人員也提到,民國九十四年迄今,每人每年平均製造生活垃圾的量,都約略50公斤,這可能暗示著兩件事情。首先,可能大家都有養成垃圾分類的習慣,但分類做的可能不夠確實,一般垃圾袋中仍普遍含有可回收的垃圾。再者,可能有些可以資源回收的垃圾,因為沒有專屬的資源回收桶,以致於被丟到一般垃圾桶中。

因此,為了達到最理想的目標─垃圾製造量極小化、資源回收量極大化。總務處目前正在推動兩項重要政策,一般垃圾袋開始收費、與紙餐盒的回收。

原本一般垃圾袋跟資源回收的垃圾袋,都是免費取用的,但總務處發現,很多垃圾袋明明還沒有裝滿,卻已經拿出來倒了,有浪費之嫌。另一方面,台大每年花在處理一般垃圾的支出,超過八百萬,這八百萬包含市政府的規費與外包清潔公司的費用。基於使用者付費與更落實垃圾分類,進而達到垃圾減量的目標,在今年七月一號開始,校園(包含行政單位、各系所)的垃圾袋,通通都要開始收費。專用垃圾袋有小型的15公升每個7元,大型120公升每個51元,不一而足。同時,如果各單位需要買垃圾袋,都必須填寫申請單。每一組垃圾袋外包裝會有條碼,垃圾袋上則會標上流水號。換言之,如果發現有垃圾分類不確實、或亂丟的狀況,只要對照流水號,馬上就可以知道這一包垃圾是從哪一個地方出來的,責任歸屬更為明確。不過,為了持續鼓勵大家資源回收,所以資源回收的垃圾袋仍是免費取用的。

關於紙餐盒的回收部分,是因為近年來校務建言系統上一直有學生反映,為什麼台大沒有紙餐盒回收的地方。其實,紙餐盒上是印有回收標誌的,但因為沒有紙餐盒回收桶,所以紙餐盒垃圾一直都被丟入一般垃圾,甚為可惜。經過學代的奔走,總務處開始規畫紙餐盒回收一事。紙餐盒回收第一個困難的地方在於,上面可能留有剩餘沒吃完的食物、油脂,而這樣是不能被回收的。在這一學期,在女生宿舍和餐廳,試辦紙餐盒回收。將大略清洗過、沒有殘留廚餘的紙餐盒送到學校的資源回收中心整理之後,已經有業者願意回收,可算是一大成功了。由於紙餐盒在資源回收市場上具有一定的利潤,再加上試辦的成果不錯,總務處將持續推廣這項政策,鎖定推廣的下個目標,可能是教學大樓、或男生宿舍。

推廣政策的困難處與爭議點

一般垃圾袋開始收費、與紙餐盒的回收,這兩項重大政策,雖立意良善,但實行起來可能還是有些問題,需要再次討論、規畫。

雖然說希望透過付費的方式讓一般垃圾的量減少,但如果垃圾袋的費用對於各單位來說並沒有造成壓力,那會不會就算收費了也還是無法改變現況?另一方面,有些人會質疑,比如說有些教職員或是學生,會不會把自己家中的垃圾拿來丟在學校的垃圾桶呢?外來的遊客製造的垃圾又該如何處理?

為了這一項新政策,總務處清潔股已經舉辦了四場公開說明會,但是完全沒有學生參加,即使寄電子郵件到學生計中信箱,還是沒有人參加說明會,這到底為什麼呢?七月一號轉瞬即自,校園中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學生知道這件事情,問題是出在台大學生對於公眾事物的冷漠,還是總務處宣傳不利呢?為此,總務處規畫五月底六月初,再次舉辦一場說明會,希望優秀的意識報讀者們,可以踴躍參加。

紙餐盒回收的爭議點在於,如果紙餐盒要達到可回收的標準,勢必需要使用水清洗它,如果還要用衛生紙擦拭乾淨的話,那這樣豈不是又更浪費資源嗎?如果這是這樣,那何不將紙餐盒直接丟到一般垃圾,然後送入焚化爐中就好了?另一方面,紙餐盒的回收桶應該放在哪比較恰當也是個問題。若天氣炎熱,紙餐盒很容易孳生細菌,且會產生臭味,應該沒有人希望上課時候有異味飄進來吧。

你,準備好了嗎?

「環境保護,人人有責」,這句大家都耳熟能詳的口號,是否能落實成為當今全人類的共同考驗。我們都知道全球暖化帶來的氣候變遷,也都明白我們只有這一個地球。

總務處推廣兩項新政策,莫不希望盡份維護地球的責任。七月一號即將到來,隨袋徵收的時代來臨,如果沒有更落實垃圾分類,以達成一般垃圾量的減少,可能會付出不少代價。紙餐盒回收工作,雖初步成果不錯,但未來在推廣上,未必一帆風順。紙餐盒回收工作的推動,目前只有總務處、少數學代在努力,能見度偏低。宿舍的生治會成員、各系系學會,都應該投入這項政策的實行,協助總務處推行、並針對政策缺失適時提出改善的方法。

為了一個更環保的台大,你準備好了嗎?

台北市的垃圾處理政策

◎葉志成(化學一)

從露天堆積至資源回收,台北市的垃圾處理方式在近幾年中歷經了許多重要的改革。然而,對市井小民來說,「垃圾處理」通常僅止於將廢棄物稍加分類,送至指定集中處而已。身在台北市的你,不知道對於你的垃圾進了垃圾桶之後的去向了解多少?

台北市政府對於垃圾處理的政策,由最末端逐漸地回溯,一步一步進行改革。早期的台北市,明目張膽地將垃圾堆積在基隆河邊,形成白鷺鷥駐足的垃圾山。隨著人口的增加,垃圾的問題日益嚴重,市政府遂開始將垃圾掩埋。爾後,為了分攤掩埋場的負擔,垃圾處理進一步走向了焚化。1992年,政府開始實行資源回收;2000年,垃圾費開始隨袋徵收。這兩個事件顯示改革已經從垃圾最終被處理的方式上溯至垃圾形成的起點。

總體而言,隨著民眾環保意識的提升,以及在焚化處理的配合之下,台北市以衛生掩埋處理的垃圾,自1994年到2008年十多年的期間,從每日2500多公噸減少至每日55公噸;而垃圾的焚化量在這幾年間則大致上維持穩定,內湖、木柵、北投焚化廠合計每日約處理1500公噸。從掩埋和焚化的垃圾量總合來看,可以推論一般垃圾數量的確有顯著地下降。

上述由宏觀的角度看台北市的垃圾處理。從微觀的角度來看,台北市的「垃圾費隨袋徵收」政策並非均質地應用在所有人身上:部分大型的機關﹝如高樓大廈、學校、公司行號等﹞至今仍以固定的價格委託清潔公司處理垃圾。對於這些機關來說,他們的垃圾費不會隨著垃圾量的增加而上升。由於將垃圾外包處理,個人並不需直接面對垃圾費隨袋徵收的壓力,也就有可能失去從事垃圾減量的動力。

而在「資源回收」這一方面,雖然台北市資源回收的回收率已達四成多,現實上仍有許多問題有待克服。一方面,當今仍有許多公共場所只提供「垃圾」與「資源回收」兩個桶子。過度簡單的初步回收系統,導致各類可回收的物品混雜在一起,事後須再耗費人力處理。另一方面,資源回收的物品須經清洗與分類,我們也難免偶爾嫌麻煩而直接把它丟入垃圾桶。

根據前年年底的統計,台北市的行人專用垃圾桶共有三千餘個,密度高居全台之冠;然而,在行人道上,卻不見資源回收桶的身影。若是稍加留意,便可發現垃圾桶中其實參雜著寶特瓶、鐵鋁罐等可回收的物品。這顯示資源回收仍未完全落實在我們的日常生活之中。

另外,由於垃圾費隨袋徵收,有些人貪圖小便宜,會將家用垃圾棄置於人行道的垃圾桶旁,或是硬塞進垃圾桶之中,導致垃圾散落一地,甚至堆積成一座小小的垃圾山。雖然上述行為都有法可罰,但是公用垃圾桶數量繁多、分布廣泛,造成政府方面對於少數違規的民眾「防不勝防」。

垃圾的處理其實從「丟下」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如果忽略這一瞬間的重要性,而將大量時間投入在垃圾處理末段,將已經丟入垃圾桶的垃圾再倒出來,重新進行分類,豈不是捨本逐末的行為?到底是要麻煩自己,在丟下垃圾之前多幾項前置工作;還是要麻煩別人,將自己丟下的垃圾再撿起來呢?

垃圾處理的更多可能性

◎林柏亨(電機四)

入選之後

睽違四十年之後,台灣在今年終於重返世博會的舞台,除了天燈造型的台灣館,台北市同時也以資源回收、無線寬頻,入選城市最佳實踐區。無線寬頻所屬的資訊科技領域,早已是台灣的代表性產業之一;然而在垃圾處理方面能夠登上國際舞台,對於台北市及全台灣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肯定,也代表台北市近年來在資源回收及垃圾減量上的成效有目共睹。

實施了垃圾費隨袋徵收之後,台北市的每日人均垃圾產生量從2001年的1.089公斤減少到2009年僅剩0.882公斤,同一時間垃圾清運量也從1.031公斤減少到0.407公斤,而目前的資源回收比例也已達46%,這些數據都可看出台北市在減量及回收兩方面確實都有大幅的進步,然而在一些細節上,卻還存在著很多的進步空間。

分類問題

台北市為了達到垃圾零掩埋的目標,配合近年來焚燒技術的進步,無法資源回收的一般垃圾大部分都以焚燒的方式處理,然而台灣的焚化爐卻普遍存在著燃燒不完全的問題,這樣不僅使得利用餘熱發電的效率降低,更會縮短焚化爐的壽命,而歸咎其原因,則是出在台灣的垃圾中所含的廚餘比例偏高,使得整體的垃圾含水量約在50%左右,明顯高於日本之35-40%及美國之20-25%。

而即使在垃圾處理上廣受好評的台北市,也如同上篇文章所提,存在著大樓將垃圾處理外包給清潔公司而降低民眾分類動機的問題;而在台大校內,廚餘的回收處通常只在餐廳可以看到,包括系館和宿舍等學生常活動的地點,卻都只有基本四類的回收桶,使得沒有吃完的便當只能丟入一般垃圾中。

他山之石

一樣是地狹人稠的島國,日本的垃圾分類就徹底的多,以橫濱市為例,垃圾共分為十大類,而每個大類還可分為許多小類,在橫濱市政府所發給市民的手冊上,共分了518類,分類仔細的程度到例如脣膏屬於可燃物,但是脣膏用完後的脣膏管則被歸類為「小型金屬物」或塑膠類。

而在德國,透明、綠色和褐色的玻璃瓶也分屬不同的回收種類。如此複雜的分類,對居民來說確實是造成了一些不方便,但為了更徹底的回收並利用每一點資源,這卻是對未來相當重要的做法。

從搖籃到搖籃

除了消極地在末端做好分類及回收,更積極地,物品的生產面上也有許多待改進之處。

《從搖籃到搖籃》一書中提到,在工業革命之後,由於資源的大量開採與使用,造成了大量的垃圾開始產生。然而在自然界中卻沒有「垃圾」的概念,即使是枯枝落葉也是另一株植物不可或缺的養分,因此在產品的設計與生產上,也應追求「從搖籃到搖籃」的概念,使產品在廢棄後能在自然界中被分解與利用。例如《從搖籃到搖籃》的原文版,為了不砍樹,就利用可以無限循環的塑膠樹脂和無機填料製成,而書中的油墨也可經由熱水直接沖洗掉,若這樣的技術應用在報紙上,則可為全世界省下大量的紙張。

而在產業界,福特汽車在2008年開始量產的U型車,其軟車頂和地毯是玉米基底的可分解材質,車尾門則是大豆基的聚合物經過玻璃纖維強化。國內方面,一樣是在2008年,華碩電腦推出以竹材做為外殼的竹韻筆電,相對於傳統筆電以合金或塑膠做為外殼材料,竹材不但在生產過程中使用較少的石化燃料,在廢棄後也能經由大自然直接分解。

未來的可能性

做為現代文明的必然產物,從個人的日常生活到國家的公共政策都有著垃圾的影子,而小至社區居民對於焚化爐興建的抗爭,大到已開發國家大量的把高污染垃圾出口至開發中國家,垃圾所造成的爭議和問題也未曾停歇。個人的力量看似薄弱,但公民意識的崛起,卻是推動社會改變的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每一次的分類和購買,除了滿足自身的生活需求外,也是對地球的未來所投下的一票。

日本路旁的資源回收桶:日本詳盡的垃圾分類從回收桶的數目就可看出,超過十種的分類加上政府強力的宣導,也無怪乎日本長久以來都是世界上垃圾分類做得最徹底的幾個國家之一。

產業變遷裡的綠牡蠣──誰來收留有毒廢棄物?

◎蕭彗岑(社會四)

前幾天幫一個小女生複習國中一年級的歷史、地理。地理第二章和第三章說的是第二、三級產業在台灣的發展。小妹妹把台灣產業轉變的過程記得很熟。民國40年代,進口替代;50年代,加工出口;60年代開始十大建設,發展重工業;70年代轉型高科技產業。

課本裡面很明顯地鋪設出台灣從第一級產業逐年往二、三級產業發展的過程,但是卻忘了告訴她,我們付出什麼代價,才畫成課本上簡潔的曲線圖。所謂見微知著,或許從台大裡發生的一些事情,我們得以看見台灣曾經付出的代價。

環安衛中心

在台大,實驗室的放射性廢棄物、感染性廢棄物、實驗室廢液,以及實驗用廢玻璃目前由「環安衛中心」(環境保護暨職業安全衛生中心)負責處理。環安衛中心的前身是民國79年成立的「環境保護中心」。民國82年,學校納入勞安法的範圍之後,進一步擴大編組為今天的環安衛中心。不只關心環境保護,環安衛同時也負責實驗室廢棄物處理、實驗室人員的教育訓練和健康檢查。

目前,環保署的事業廢棄物管制資訊網,加上環安衛中心對於實驗室廢棄物的通報流程,建立了一套具有層層關卡的廢棄物申報系統。實驗室先在環安衛的「實驗廢棄物管理系統」填寫廢棄物的內容、數量、運送地點,業者再於固定的時間到指定的位置收廢棄物。

每一輛運送實驗室廢棄物的車輛都有GPS系統,每送出一輛車,環安衛中心就會到環保署的申報系統上填寫車輛運送物品、離開時間;運送及處理的廠商也要重覆這一項登記手續。當運送及處理的廠商登記完畢之後,環安衛中心還必須進行第二次的確認。

事業廢棄物處理─缺乏合法廠商的歷史

上述四種實驗室的廢棄物之中,數量最多的是實驗室廢液。目前台大的實驗室廢液主要運送到成功大學。自民國94年始,今年是第五年委託成大處理實驗室廢液。但在成功大學的處理廠蓋好之前,實驗室廢液一度面臨了無處可去的窘境。而「將廢液送到成大處理」這一個措施的開始,卻可以衍伸出一個故事。

民國87年,台塑的一批汞汙泥被運送到柬埔寨施亞努市海邊,引起當地居民不適,檢驗發現,這一批汞汙泥來自台灣。這一次的國際醜聞讓環保署開始追查全台非法棄置廢棄物的場所,繼而進入環保署監控的受汙染土地有175處。民國90年,爆發了昇利廢棄物處理公司的事件。昇利廢棄物處理公司在民國86年到90年間,總共傾倒了一萬三千多噸的廢棄物,而在高屏溪上游被查獲的一百萬噸廢棄物不過是零頭。

台塑的汞汙泥事件,加上環保署稽查後發現的汙染地點逐步增加,民國88年立法通過了「廢棄物處理法」,民間處理業者對於無法定處理過程、未取得許可的營業項目都拒絕接單,這一項法令讓許多願意處理廢棄物的廠商大幅減少。

而後爆發的昇利廢棄物事件牽涉418家廠商,昇利倒閉之後,這418家廠商的廢棄物必須找新途徑解決。這兩波動盪使處理廢棄物的「供」明顯低於尋求處理廠的「需」,讓具有執照的廢棄物處理業者呈現「忙不過來」的狀態。

廢液何處去?

由於忙不過來,相較於電子廠數量龐大又質純的廢棄物,學校量少又繁雜的廢棄物就找不到願意處理的民間業者。一時之間,實驗室的廢液就大把大把地囤積在實驗室中,後來環安衛中心只好在水源校區找一間儲藏室,儲存「很多很多」的實驗室廢液。為了解決實驗室廢液的儲存問題,環安衛中心一度找到宜蘭一家水泥廠願意處理部分廢液,但最後還是因為廢液中離子含量不服規定,加上受到宜蘭縣政府的反對而中止。

後來一直斷斷續續有零星的處理辦法,一直到成大接受教育部的委託,成立環境資源研究管理中心,於2005年取得廢棄物處理的執照之後,台大的實驗室廢液才交給成大處理。在當年教育部的計畫中,原本打算在台灣北、中、南各成立一間廢棄物處理中心,台大也曾經在會議上討論這件事,但因為考量到土地取得、人員招募、無法無由拒絕廢棄物清理等等原因下,台大遂沒有意願建造廢棄物的處理廠。

從上述這一波的紛紛擾擾中,可以看出台灣的事業廢棄物處理一直處於不完全的狀態,從汞汙泥事件到昇利事件,台大實驗室的廢液成為其中的一塊拼圖,部分顯露出長期以來事業廢棄物合法處理廠商不足、監測系統不夠周全的問題。

雖然現在有GPS系統,也有層層的監控系統,台大的委託廠商在處理完廢棄物之後,也會繳交「妥善處理文件」,記錄拿到廢棄物的時間、處理完畢的時間、處理的內容物,學校拿到這份文件後,就等於確認廢棄物的處理已經完畢。理論上,學校對廢棄物所負的責任到此結束。

疑慮

但是,有這份證明文件,加上登記系統上的記錄,真的確保了一切無虞嗎?民國52年,正泰化工成立;民國78年關廠。關廠前向政府呈交一份報告,說明製造過程中的汞都有經過完善處理,場內土地也都沒有汞汙染。政府因此核准了正泰化工關廠,而後這片土地逐開始興建公寓大樓。

民國88年台北縣環保局進行地下水調查,發現整片土地含有汞,且含量超過飲用水標準,但是因為深在地下六公尺,涵蓋範圍達一千多坪,處理困難度極高。土地上有數百名住戶,補償金額和政治責任讓這件事就這樣延宕下來。

正泰化工繳交了無汙染證明文件,但汙染事件還是一樣發生;可能是因為當時缺少監測的關卡,但是,這個活化石也提醒著現在的人們:文件和實際場景並不必然完全相同。有「妥善處理文件」,也可能有汙染的風險存在。

雖然本文提出最後的這點關於廢棄物處理的質疑,但並不能夠掩蓋環安衛在廢棄物處理,和作為台大的「環保署」、「勞委會」所付出的各項心力。

現在,回到文章一開頭提到的場景,線性的,關於台灣產業發展的曲線圖。這張曲線圖的原始檔包含了土地被工業、高科技產業刻蝕出的痕跡,每一條痕跡都代表了曾經付出,卻常常不為人知的代價。

台灣產業變遷帶來了經濟起飛,也因此曾被列為「亞洲四小龍」之一,而教科書也反映了交給下一代的是這樣的價值觀──對經濟發展的熱忱遠超過處理有毒廢棄物的決心。若繼續保持這樣的價值觀,使得有毒廢棄物的處理得不到足夠的重視,類似於二仁溪受銅汙染的綠牡蠣就還會不斷的出現。

忽冷忽熱的管理機制——談台大的冷氣節能政策

◎黃敬珊、楊宜靜(讀者投書,根與芽社)

溫度超過28度,吹冷氣!要掙脫酷暑高溫魔爪,吹冷氣!冷氣似乎已是必備的電器用品。然而有時並不很熱的天氣,教室就開了冷氣;有時開著冷氣的教室中許多同學都已經穿起了外套,卻沒人對冷氣的運轉感到質疑;有時教室通風良好、也正好是風大的日子,教室卻窗戶緊閉開起冷氣……。我們對台大校內冷氣使用的狀況感到好奇,因此希望透過問卷調查以及實地走訪,了解台大校內冷氣的使用狀況。

從國內優良學府針對冷氣相關的政策規定來看,2008年2月的台大節電政策指出兩個目標:1. 97年各單位用電量以零成長為目標,2. 98年起每年以成長負百分之一(相對96年)為目標。推動這項政策的原因,除了是順應節能減碳之潮流,推測應與即將在同年七月漲價之電費有關。依據校方之估算,若以校總區96年的用電量估算98年的電費,電費將增加1.375倍,而實際的增加金額為1億1243萬元。為了避免將來校方電費負擔過鉅,自上述政策制定後,校方開始研擬各種節能方案。其中,「國立台灣大學節能管理措施」為全校的節能管理制定出一個原則性的規範。

從節能管理措施,可看出校方的管理策略採「兼顧節能責任及節能誘因」。在節能責任方面,總區的各館設在近兩年已完成獨立電錶的設置,對於館舍用電部分需自負15%,並且將來該自負額可能還有調高的可能。自負額的制度,是源自於使用者付費的概念,使各館能夠因費用上的壓力而自動的節電。在節能誘因的部份,可大致分為兩部份,一是對人的獎勵,二是對館方的補助。在對人獎勵的方面,校方提供節電績效獎金,以鼓勵基層執行人員。在館方的部份,校方則制定「節能減碳評估暨改善設施補助要點」,鼓勵館方提出節能方案,若方案經核可,則得以得到部分的補助。

另外,為使節能政策能夠確實落實,校方就組織上亦有所編排。設置執行單位,如校方能源管理小組、各一級學術、行政及研究單位的能源節約小組,和實際上執行節能方案的能源幹事及能源佐理員。執行單位除負責執行節能方案外,亦須定期將各單位用電狀況及執行成果與檢討於網路上填報。


综合上述來看,對於節能管理這件事,校方似乎展現了相當的決心。這些機制若運作得宜,臺大的節能目標或許不是空談。為了解校方精心設計的制度是否能夠落實,根與芽社選擇在冷氣使用量較高的三到五月進行調查,並就導致用電量較高的主因-冷氣的使用做了樣本數為329人的問卷調查,同時並從問卷調查的結果,選擇三個系館-外文系視聽館、醫學院區及工科海洋系館進行訪談,以進一步了解不同系館間究竟如何管理。

[外文系視聽館]

冷氣設備:

視聽館的空調為中央空調,主機器設置在地下室。每間教室可以自行設定送出的溫度,之後改裝送風管線,不再會有某間冷氣超冷或很熱的情況。

管理人員:

工讀生管理每間教室的冷氣遙控器,而總管理者為館方的鐘小姐。

管理方式:

冷氣何時開啟是由總管理者決定,若其感覺熱有必要開就會開。會從早上七點打開冷氣主機,約八點時開始涼,晚上十點會切斷主機運作。在開機到關機的期間,每兩節課會有工讀生去巡堂關冷氣。

溫度設定部份,整間教室坐滿學生維持在室溫28度,但冷氣出氣口有可能是23、24度的溫度,中央空調主機則設定為13~14度(送上123樓後溫度會是20度以上)。個別教室若要調整溫度,需同一堂課多數同學反應太冷或太熱,個別反應不會理會;若是老師反映,仍會看實際情況再決定要不要調整。

另外,教師研究室的部份,是由使用者自行管理,不干涉使用情況。

校方節能政策對館方管理的影響:

總務處的節能小組所給的政策只有建議的功能,因為各個館都有個別的使用狀況,總務處並不了解,所以館方不太會實際採納。


[醫學系]

冷氣設備:

醫學院的空調與醫院相連,為變頻系統的中央空調。今年五月將更換老舊空調管線,仍依照原本配線,維持中央空調,主要是考量到成本以及醫院不能長期施工。

管理人員:

總管理者為秦先生,另外因為每一層樓都有獨立開關,所以在每層樓還有工友先生負責管理。

管理方式:

大樓的每一層樓都有一個獨立開關,會定時關閉,由工友每天早上開啟;一到五樓每間講堂(教室)可以另外調整空調溫度,但有加設附鎖的鐵盒,防止學生亂調溫度。據A小姐說,醫學院大樓均設定為26度,對於研究室也曾宣導過只能開26~28度。

校方節能政策對館方管理的影響:

會議主要針對總區的學院,醫學院可以參考總區作法執行,不過由於醫學院與總區的水電計算方式不同,因此總區的會議也難以干涉醫學院區、社科院區,且總區的會議並無對於醫學院區的水電管理進行討論,也無額外商討。但如果總區方面有政策下來,醫學院都可以配合辦理。


[工程科學及海洋工程學系]

冷氣設備:

工科系館大多使用分離式冷氣,原因是中央空調的系統非常複雜,難以管理,加上每間教室的冷氣需求其實不盡相同,如:會議室則須用噸數較大的冷氣機,此時分離式冷氣就好管理很多。

管理方式:

在冷氣的配電箱都裝有自動斷電系統,目前是設定每日12:30~12:50自動關閉系統,並在該時段開放一個教室可使用冷氣,讓學生可以在該教室吃飯聊天,讓冷氣使用集中不浪費。另外每日18:30自動關閉系統(考試或活動將近則改為21:30),隔日7:00系統才能再開啟。

在溫度的部分,可由學生自行控制的。日前有與冷氣的廠商洽談,希望能購買只能開到28度的冷氣,但廠商不予理會。目前是希望能把電表裝得更細,讓「電費私人化」,這是最快的節約能源的方法。但最終仍是希望學生、研究生、老師能夠以健康的心態來使用冷氣。

從上述訪談的資料中,可以得知館方的管理者都知道校方的冷氣政策,但觀察執行層面,實然面與應然面仍有落差,探究背後原因,或可推論為以下幾點:

1. 管理人力不足

  冷氣管理或許是個不繁重的工作,但得承認它是個繁瑣的工作。冷氣器材的維護、修繕、定期的檢驗到課堂間的管理,皆需要一定的人力。就以課堂間的管理為例,外文系視聽館以聘雇工讀生巡堂解決、醫學院則由工友管理(工程科學及海洋工程學系未提及空堂間如何管理)但因為這些基層的管理人員其實身兼多職,都不是只要管理冷氣就好,一定會有疏漏的時候。像是在溫度的控制上,校方的節能管理措施明定只能開26~28度,但因大部分的系館教室內冷氣可由同學自行操控,若基層管理人員疏於查看,極有可能會出現長時間冷氣溫度低於26度的情況。另外像是空堂的管理,也會有教室無人但冷氣仍持續開啟的情況(由本社的問卷調查結果只有34%的同學從未看過沒上課的教室開冷氣)。

2. 各館教室設計不同

  各系館教室大小、方位的不同對於冷氣要開幾度會有一定程度的影響。教室越大者,越難以快速冷房,且若在加上該教室通風不好,在夏季更容易悶熱,此時通常的應對方式就是將溫度調降。另外教室(系館)的方位也是影響建築務內部溫度高低的因素之一,若是西曬的建物,冷氣的需求肯定會較背陽的建物高。

3. 校方的獎懲機制無法落實?

  從上述訪談紀錄中,不難發現三館館方認為校方節能政策純屬「建議性質」,而提出的理由不外乎「各館有各自不同的情況要處理」,因此要「因地制宜」。但若每個館皆「因地制宜」,實無法看出設立節能管理小組的實益何在?且照館方這樣的說法,是否表示節能管理措施所制定的獎懲辦法實際上未在運作?若是,則雖然各級單位的管理者皆有意識要節能,也會因為監督力量不夠,在執行上往往會因各種「因地制宜」原因而鬆懈。

不難發現,究竟該如何節能面臨著校方政策與館方管理間之衝突。館舍間因為其冷氣設備、教室設計或者人力配置的不同,在管理上都自有考量,或許無法因此期待館方盡皆符合校方政策的要求。但是,例外的範圍不該大於原則,否則將本末倒置。因此,雖承認館舍可以自訂管理方案,但訂定的方向應以接近校方政策為目標。除管理者應有這樣的認知外,校方的獎懲機制能否確實落實即顯得很重要。獎懲機制好比拉手與推手,它應該要發揮在一拉一推間使各館的節能管理方案趨近於校方政策甚至更好的效果。如此,才能使台大的節能目標早日達成。

資料來源:

1. 99/01/11-本校節能減碳措施(修正版)

2. 98/04節電方案規劃會議-1

3. 臺灣大學用電評比考核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