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7日 星期三

三校聯盟,給問嗎?學生自治組織開啟對話


◎台大意識報

由台大大陸社所主辦的「三校聯盟,給問嗎?」活動在星期四(6/11)晚上於台大舉行,邀請了台大學生會內務副會長林冠嘉、台師大正副學生會長楊旻恩和陳倢伃、台科大學生會長張文瀚與談,和同學們討論學生自治在三校聯盟中的定位。首先由三校學生自治組織代表簡介目前校內學生自治的成果與遭遇的困境,台師大和台科大會長都強調目前學生自治最大的問題就是「鍵盤支持」,學生多半於網路上發聲但沒有行動力去實際參與、解決問題。

在大陸社同學的帶領下,三校學生自治組織代表和同學們討論三校聯盟的歷程與現況,例如三校校車上路,但是一天只有兩班次,不符合大部分學生的效益。在互享停車優惠和腳踏車停車的問題上,三校行政單位都沒有明確說明。究竟台大水源阿伯的執法範圍在哪裡?而台科大和台師大又要怎麼應對聯盟學生腳踏車亂停的情況?而許多學生關心的店家折扣問題,台科大店家對三校學生都開放折扣優惠,台師大則是有些店家三校學生都折扣,有些只優惠本校學生,台大店家則是如福利社、7-11、小木屋鬆餅以及台大牛乳皆未開放折扣。

至於三校聯盟整合的底線在哪裡?是僅止於選課上互通?還是生活的各項機能都含括進來,成為三校生活圈?這是未來校方規劃政策和學生爭取學權時必須考慮的問題,但目前三校校方都沒有給予學生清楚的資訊,也缺乏一個三校聯盟的正式詢問管道,讓學生落入無處可問的窘境。
面對這樣的問題,討論中有學生提出可以設置共有的三校討論平台,也許獨立在三校原本就有的學生自治組織之外,類似於公聽會、討論會的概念,可以讓對三校聯盟有話要說的學生有個發聲與被聽見的管道。台師大學生議員王昱法同學則回應,也許能利用各學生自治組織下的外務委員會及對應單位共同討論三校議題,定期開會檢視聯盟政策。眾人也認為類似於這次的討論會是值得繼續舉辦的活動,甚至可以由三校學生會主導,定期收集學生意見,也許能在校務會議上對校方反映學生意見。

活動最後,楊旻恩表示於學權問題三校學生會可以互相支持,而在資源協調上三校學生會則可以互相溝通。他認為三校學生會需要密切交流溝通,否則只能囿於一間學校的視角而無法看見三校聯盟的局勢。林冠嘉指出,三校聯盟進行政策決策時,並無學生代表參與會議,但政策實行後又會影響到學生,希望能讓三校學生的代表進入三校聯盟的會議。

綜觀而言,目前三校聯盟的政策實行細節需要改進的地方不少,但最應立即處理的是對三校學生的溝通管道,唯有將校方和學生之間的關係建立起來,才能使政策執行時更貼近學生。而三校各別的學生會面對聯盟議題時若嘗試與其他兩校共同爭取學生權利,不再像以往孤軍奮戰,也許會為爭取學權帶來更多的可能性。


●補充資料:
活動完整文字記錄(由台大大陸社提供):https://hackpad.com/21050611-7UP8MADFCSq

2015年6月16日 星期二

意識報080刊目錄


校園意語:「看不見」的美麗與哀愁

    ◎林羿萱

  你可曾在台大遇見把著導盲杖杖徐行於校園中的同學呢?王培根也是其中一位,目前是台大社工系大二學生。今日的社會常常要我們包容、理解,然而我們現在的教育與社會討論中,針對身障議題的深入討論是幾乎缺乏的。究竟校園身障同學的生命故事為何?他們在校園生活中,對於學習環境又有甚麼感覺或想法呢?讓我們來聽培根分享。

問:可不可以跟我們聊聊你的故事?
答:宜蘭出生,一歲回到爸爸的故鄉基隆,爸爸有先天高度近視,家族也有這個病史,有一些成年以後會失明,有些停留在近視,我媽媽是白化症。出生後1-2歲被診斷出高度近視,視網膜發育不完全,兩歲半開始戴眼鏡,小三發生視網膜剝離,小三到小五兩年內動了大小十幾次手術,視網膜功能一直衰退,小六只剩下光覺跟一些很微弱的視覺,只有大件的東西看得到,一直退到國中,到現在大二只有強烈的光的對比才感覺得到,大約像室外室內的差別。    我們家對我的情形不驚訝,但是沒想到那麼小就開始這樣,我爸是三四十歲才開始。我當下不會太驚恐,也有很多接觸視障者的機會,但那個時候靠近青春期,比較容易跟同儕之間比較,容易造成比較多的誤解、過不去的點,反而是這樣的情形造成我比較多的壓力。

問:為什麼想念社工系?
答:國中預見的幾位特教老師,是蠻支持我、給我蠻多資源的老師,其中一位特教老師也是視障別的,我就覺得,視障者擔任特教領域相關工作好像比較能照顧到身障學生的需求,所以我想說以後可以朝他的模式發展,所以我國中到高中前期是比較朝特教方面方展。接觸越多、越靠近高三的時候覺得,照這個邏輯,心理諮商也不錯,因為有一個母校松山高中學姊也是視障生,也有心理師證照,所以學測我填了三、四的心理系所,最後有上師大教育心理輔導學系,同時,也因為身障生有身障特考,那個部分有固定名額,例如說視障生在台大只有12個名額,台大的名額在社工系,當時有參加然後就照著台大、政大、師大排序,最後特考上台大,考量一些交通方便性等因素,選擇這條路。

問:目前在台大針對無障礙環境這部分,跟你過去的就學經驗有甚麼差別呢?
答:小時候自己也比較沒有無障礙空間概念,比較重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我以前的小學沒收過視障生,從看得到走到看不到這條路上,多數老師也不知道如何應對,有時候也會發生一些讓我不舒服的事,像有些老師會覺得我可能比較沒有升學的優勢,會說:「你以後是不是要做按摩啊?」,顯露出很擔憂我未來的樣子,會覺得我可能沒什麼希望,同學會不經意地脫口而出「瞎子」或開玩笑,可能只是好玩,但是會讓我不舒服;環境和設備不友善的部分都要等到摔倒才會發現,像我們以前國中在山坡上,樓梯、斜坡很多,有一段斜坡兩邊是沒蓋子的水溝,摔過一次之後才發現,學校也才會做一些補足。  國中到高中之間轉變較大,我到台北念松山高中,屬於比較新的校舍,看起來感覺有在注意無障礙設施、電梯,松山也收了很多身障生,有肢障、多重障礙等等,所以也需要很多輪椅、代步車之類的,我會覺得好像是城鄉差距的感覺,從基隆到台北,會覺得這裡的老師比較有經驗,是前會先溝通要怎麼樣進行教學,也會花比較多時間。  台大的問題是校園太大交通可能比較麻煩,然後很多校舍是舊校舍或古蹟,所以無障礙建設會遇到很多障礙,古蹟有維護法規,無障礙空間也有維護法規,所以比較難修改,像我們社科院比較新的系館,就比較容易被揪出來改善,比較舊的像文學院、戲劇系館、校史館等。

問:學校在軟硬體部分,有哪些是比較友善或不太友善的?
答:大學後發現教室要容納很多人,在教室裡穿梭比較容易碰撞,但如果把人家東西弄倒會比較麻煩,也沒有那裡特別友善;可以一提的是普通102103教室中等大小,四個位置左右就能走到,不像博雅就八個位置連載一起,坐邊邊裡面有人要進出就很麻煩,普通有幾間就四個四個分隔的很方便,而且插座好找,我們需要用電腦上課。  一些當在放一些影片時會注意我有沒有辦法理解,會在我旁邊提醒或是講解內容。幾乎所有老師都滿好溝通的,確定會選課之後,大部分老師也很願意每周的投影片或需要的資料都提供給我,讓我在自己的電腦上面閱讀。  考試的部分,老師也願意提供電子檔然後讓我在我的電腦上作答,再傳答案給教授。當初有比較大阻力是在上普通心理學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因為考卷版權的問題,還是他比較沒有接觸過視障者的經驗,他很堅持使用報讀的方式,讓助教念題目給我並由我口述回答,並讓助教直接代筆寫答案。這樣我會比較不習慣,因為從高中開始就比較少遇到這個問題,大多都是用電子檔作答。那次還好只有選擇題和問答題,那假如是申論題的話可能就會無法適應,用說的方式很難修正答案且很難記得之前寫了什麼。

問:想再更近一步問你在台大生活的感受?在台大上課時有沒有什麼其他不方便的地方?主要就是想要問無障礙空間的建置有那些問題、如何改善等等。
答:我先講我的經驗,以修課來說,會因為空間的限制所以有些侷限,我之前對於人類哲學系的一些課有興趣,可是一看發現在水源校區,醫學院那邊有校車可以接送往返總區,可是水源校區就不知道如何過去,發現真的很麻煩,而且我們系上又比較少人會去那裏修課,沒有辦法幫忙我。學校在這方面其實是有管道可以申請小幫手的,跟資源教室申請一些人力,但有時會覺得程序很繁瑣,另一方面又覺得申請來的人力會被綁著,一堂課可能三個小時,時間上又要跟他配合,感覺雙方都會很麻煩。  另外,有些教室需要經過很窄的通道,像博雅103教室外面的那個斜坡,斜坡一下來會到103的另一個後門,開的時候會擋到斜坡道,需要費力轉進去,後面又是一排桌椅,據說那個斜坡道的寬度也不夠,可能發生輪椅會卡住等問題。之前在總圖還有聽到書架間距比較窄的問題,拿書找書、動線安排等都會有問題,假如要下去地下室一樓,要先走到很後面搭電梯再繞到最前面、進到學習開放空間等地方,動線並非完善。 
問:圖書館有設置針對輪椅的學生拿書的安排嗎?我自己很少看到用輪椅的學生進到圖書館。通常是不是都叫人家借?
答:恩,通常會請別人幫忙。可是可能會有一種狀況,就是有些平常想看書但沒有明確目的,一般人可以在書架間走一走覺得不錯就拿起來看看,可是像身障學生就沒有這樣的機會,而且也可能會有學生希望可以在圖書館這樣的空間閱讀、學習等,身障學生也相對被剝奪這樣的權利。

問:台大的導盲磚是否做得不徹底?
答:第一是設置太過零碎,第二是使用率真的很低。因為像我們自己走會用其他的標的物,牆壁、人行道等作為判斷點,本來就很少使用導盲磚。國外有許多例子也開始嘗試不同的方式,在路線的邊緣做一些零點幾公分的落差、突起,因為在走的時候只要用手杖打到就可以走直了,不一定要鋪到整個導盲磚。說些題外話,有些導盲磚根本一無是處,以前滿有名的是在大安森林公園,做了一個圓形繞一圈的導盲磚,根本沒有無障礙的意義,只是為了搭配旁邊的景觀。而太過破碎的問題則是有些地方一小段有、突然不見之後又跑出來,或者導引到死路、牆壁等等,完全不堪使用。

問:學校或學生部門、團體有哪些部門是有在處理校園無障礙環境與空間的議題的呢?
答:通常,如果是以空間或環境來說,一個是總務處,一個是校規小組,總務處應該是要掌管這些的業務;如果是學生的話,我知道有幾個學長他們在弄,一些提倡身障權益的團體。  然後我們資源教室那邊本身會有一個學生組織是「蟾蜍社」,原名應該是「身障學生權利促進」之類的名稱,他是由資源教室裡面的學生去主持的。可是他比較多的會是重視校內身障生的一些支持,所以他會辦滿多的自強活動、或是一些支持型的團體活動,目的是幫助新生比較好適應,讓舊生之間得到一些情感上的支持。比較少去做去倡議或是一些權利面的推動,就還是需要一些其他團體或老師的帶領才會出來。

問:你經過社工系的學習,對於身心障礙者的處境,或者是遇到的難題,有沒有跟以前有不一樣的想法?
答:以往的障礙經驗會讓我覺得,「障礙就是你自己發生」,你頂多就是追溯到你個人的家庭。但是進入大學、進入社工系以後,會發現它是一個...社會性、公共性的命題。因為你身體上的障礙只是一個源頭,但是這個源頭可能會被拉大,拉大的主因可能是來自於社會建構了一些觀點,或是一些偏見、歧視,或者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可能有一些人本身就帶有一些誤會,或是他對於身障群體的不了解,所以他沒有辦法、一時沒有辦法去接受你,因此造成很多衝突或者是誤會。 

問:你認為學校、學生還有身障者,三方的理想互動關係為何?
答:我會希望在這個學校裡面,最理想的狀態當然是你不用去區分「學生」與「身障者」,就像我們有時候會去挑戰一些醫療體系,比如說一個身障者去就醫,醫生到底看到的是一個「身障者」還是一個「病人」?還是醫生看到的是一個「人」到他面前。就是,有點像前面講的「普同」,如果我們今天做的夠好的話,說不定這個身障的學生,可以跟一般人一樣,不會感受到什麼障礙,他想要有什麼樣的教育資源,他就可以得到;他想要滿足什麼樣的教育需求,他可以滿足到。不會因為自己身體的限制,或是校園空間的不友善,而造成障礙。因為我也相信,不是只有學生會面臨到身障的狀況,像是一些教職員工,他可能因為年老的關係,造成一些障礙經驗過。所以我覺得,這其實滿常態啦,障礙其實對每個人來說都算滿常態的,因為你可能換個角度想,你今天,左撇子的人,你在某個空間裡面,你也會覺得你是有障礙的,你在沒有左扶手的桌子時候會覺得是有障礙的。我覺得最重要就是,尊重彼此的多元跟異質性,然後如果在公平的條件下,給予彼此應有的發展空間。


攻防與結盟 ──從市場觀點看學系博覽會

◎周思穎


  學系博覽會這兩天,新體一、三樓齊聚了臺大11個學院54個學系的攤子,彷若一個車水馬龍的超級大市場,每個系所都介紹著自己所學的知識、相關資訊(商品)。既然是「市場」,舉凡攤位上的空間布置、高中生(消費者)貨比三家的心情、學系(廠商)介紹之間的競爭、學校作法影響學系準備杜鵑花節(政府制度),都是市場運作的其中一環。

●空間布置上所造成的氛圍

  最先進入眼簾的空間設計、布置或許能讓不知從何下手的消費者決定是否踏足涉入;然而杜鵑花節的現實卻是過於擁擠。高中生與講解員夾在吵雜的人群之中,聽的人需要十二萬分的專注才不會走神,更甭提講解員提高音量所造成的互相干擾。國企系總召說道,今年管院四系面面相覷打對台的排列方式可能使高中生形成各系惡性競爭的錯誤想像,這方式其實也影響了動線參觀的舒適、便利性。

●學系之間的比較與說法

  一如商品販售,必須有其特殊性,講解員經常面臨的問題是:「你們學系和XX系的差別是什麼?」。舉兩組對照為例:社會/社工、經濟/管院,便是時常被解說為「理論v.s實務」,但高中生未必理解這種區別的實際內容,也有的講解員認為這並不精確。以下提供經濟系、社工系個別講解員融合自身修課經驗、學長姐的分享,最後在學系博覽就學系差異所做的說明;可以看出,每個學科所描述的自身特色,其實有一部分建立在相互比對之下。

  「財金系,當企業裡有一筆錢,你要怎麼再投資這筆錢,讓企業帶來更大的效益,所以你要學的是投報率、一些風險的東西。經濟系,所關注的不僅是企業和資金,而是這整個社會面。比方說個人、廠商、國家政策怎麼訂,這個國家的GDP、通膨脹率發生的變化。國企系,比較像是探討一間公司在國際上扮演什麼樣的地位,他是什麼樣的廠商?他面對的客戶是誰?」

  「社工系像是在一個光譜的中間,其中一端是心理系,另一端是社會系。社會系比較在研究,或是觀察社會結構的問題,心理系比較偏重個人,比方說情緒處理,透過行為治療或是諮商的方式進行處遇。社工就是在中間,比如家暴受暴婦女的例子,當你看到一個婦人在你面前倉皇失措又無助的時候,你可能要用一些心理學的技巧或一些會談、諮商去整理她的情緒讓她穩定下來,可以說自己的情況。但你也不是這時候就解決了整件事。因為她受暴可能是因為丈夫、經濟不景氣、然後失業,可能長期酗酒,最後造成家暴。那社工要處理的跟心理師不一樣的是,他還要做一些看到她背後家庭關係的問題,再去連結一些資源。」


●事前的溝通與賽局

  如前段所述,當被問到比較差異時,每個講解員給出的答案不盡相同,系所之間可能有所競爭,可能透過貶低其他學系來抬升自己的價值,甚至有些學系的描述並不被該學系贊同,這樣每年重覆的問題究竟該如何解決?今年的國企系與工管系的負責人預先想到這個問題,於是溝通協調出雙方都接受的答案,最後國企系負責人認為有不錯的成效,也考慮以後繼續合作。

  不過經濟系林明仁教授認為「所有競爭都是良性的」,只要講解員不是刻意地給出不實抹黑的謠言,那麼答案就算不統一也無不妥,並且這種競爭的心情(想將自己系說得好),對於廠商、消費者都有好處,一方面同學們更賣力認識進而解說自己的系,另一方面高中生也能聽到更詳細的講解。另外,關於不同系所給出不一致答案也可以有不同的理解:愈多不同的答案,其實一齊拼湊了一個系的各種可能,也使之輪廓愈加深刻。王道一教授在〈UBike漲價教我們的事〉(註一)提到:市場運作不一定要建立在資訊完全透明流通的情況,無數零碎的資訊(交易)也能夠描繪出完整的資訊。歷史系鵑節負責人提出美麗的形容:「或許學系博覽並非共同展演一個燦爛臺大的嘉年華,雜亂無序才真正是百花盛開。」


●學系博覽的方向


  除了前面曾經講述介紹學問、系所招生、學生活動的多重功能,林明仁教授更提供了杜鵑花節一個具體的意義:杜鵑花節是社會服務。因著台灣教育制度因素,高中生其實很難對於大學學系所學有什麼認識。這個場合可以短時間讓原本對於學系認識模糊的高中生觀念清晰一些,也多了一點後續如何蒐集系所資訊的知識,就算最後這些人不一定都來念臺大,卻也幫助到其他學校的科系。若要提升學系博覽會的層次,使之有更多可能,勢必需要系所更多的投入,不過,國企系總召認為,目前學校制度並沒有很大的誘因讓同學們去做,且校方也缺乏跟高中生對話的熱忱,學校似乎將杜鵑花節視為例行公事。舉實際例子來說,資訊不夠清楚。相關公文何時寄出?網站上也幾乎沒有標明杜鵑花節事宜、提供攤位的空間實際大小。給出的東西有時沒有切合確切需求,比如院學生會的地理位置跟社團博覽會在一起,很容易被淹沒。

  另外,雖然在前面提到資訊不需要完全透明,高中生可以透過無數個聽講得到資訊,但實際上要如何高品質地走訪每一個攤位?真的可以透過各個科系互相的褒貶拼湊出清楚印象嗎?在UBike的例子裡有價格讓市場運作順利:消費者知道商品內容,願意付價格去購買商品,然而學系博覽會的價格是什麼?大學生說錯或說不好的代價並不真的嚴重——並不會直接讓高中生就此不想讀此學系,資訊不對等的問題依舊堪憂。

  學理上的完美自由市場希望政府不要介入,但當市場運作確實出現問題,「看得見的手」其實也被期待成一個可以調整、修補、幫忙的機制。學系博覽的未來以及能夠到達的高度或許有賴學校以更積極的態度協助,給予明確方向。另外,市場其中重要的主體:廠商(學系),他們的決策影響著市場的樣態,系與系之間或學院間若能開啟對話,共同討論出理想的學系博覽會,將能走向更完善。

國企系杜鵑花節負責人認為
參與學系介紹可以凝聚系上同學向心力
/國企系提供照片

百花群綻各有方:學系博覽的大學生身影

 ◎陳磬揚 翁鈺清


  在學系博覽會場裡,雖然都由學生運作,各攤位提供的內容卻有極大的差異,你可以在某個生農學院學系的攤位品嘗美味的農產品、欣賞某個電資學院學系攤位的螢幕畫面再玩個遊戲,接著到某個理學院學系攤位操作實驗,再去找文學院學系著古裝、和服或管理學院學系西裝筆挺、醫學院學系身披白袍的講解員合照。


定位學系博覽

  而主導攤位的各系學生如何看待學系博覽會以及自己的角色呢?是幫忙學校招生,還是代表學系介紹一門學問,還是一場如各系之夜的學生活動?

  從負責人的身分或許可略知一二,有些系是由系學會長主持、有些交給系學會學術部長,也有系選出杜鵑花節的專屬總召。雖然負責人的選擇有時受人力資源限制,但也多少顯示各系對學系博覽的態度,例如由學術部長負責,可能較重視博覽會介紹學系中學術內涵的面向。政治系系學會學術部長表示:「大家對政治系都不太了解。然而高中生常把大學當職業訓練所,覺得念一個系就要有對應的職業。所以我們會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因為社科院或文學院的學系常常沒有明確的對應職業。系學會應該是個平台,也有責任去跟社會大眾推廣政治是什麼。」關於這點,對應到高中生的角度,不少大學生高中時也有類似的迷惘經驗。意識到學弟妹有探索學系的需求,每年武陵高中校友會都會帶學弟妹參加杜鵑花節,針對高一學生,希望他們在面對即將來臨的類組選擇時,透過參與學系博覽會,獲得有助於選組的資訊。

  不過,不是學術部長的主辦同學未必將說明學科的學術內涵置於次位,另外有些學系本身即不強調自身的學術性,或者說,學術、理論、實作、實踐等,這些概念在各領域都有自成一套的解釋,因此使學系博覽攤位的呈現如百花綻放,姿態萬千。
  
從裡到外展示學系

  多元形式的背後,使觀者進一步認識學系是博覽會攤位的共同目的,講解員於是成為現場顯而易見的工作。

  博覽會攤位的講解可說是學系最直接與觀者互動的環節,一個學系想呈現的形象,也從講解員的培訓開始逐步形塑。各系培訓的方式也有些不同,社工系的講解員培訓只有簡單的經驗分享,而不做特別的訓練,不少學系則準備必修課程、入學管道等資料,以及提醒遇到不同對象的介紹方法作為輔助,甚至整理出問答集和詳細的解說守則,提供類似一套SOP的訓練。學系特性的不同、系所介紹的目標等因素,造成各系賦予解說者的自由度有很大的差異。國企系負責人就表示:「因為系上所學的不像其他系有很多專業知識需要解釋,其實只要看過我們自己做的介紹手冊,從大一到大四的學生幾乎都可以想出一套介紹流程,僅有某些特殊情況會先跟大家說好講解的方向」。

  財金、政治、社會、社工四系的負責人皆表示,講解人力以大一、大二學生為主,更高年級的學生往往參與度較低。然而解說者何以憑藉自己對就讀學系短短一、兩年的經驗,向高中生、家長介紹課程,甚至出路?完整的訓練固然讓解說者不致被「問倒」,但對於尚未接觸的課程、還遙遠模糊的未來出路,憑著既定的說詞介紹侃侃而談時,又有多少說服力?培訓時的一些共同資料,能提供正確的量化資訊如入學管道、統計資料等,學長姐的分享不只是提供一套說詞,講解員在接收、轉述的同時,也吸取了經驗傳承。有了培訓的基礎,每個講解員基於自身經驗再加上第一手的資訊、感受給高中生,或許才能讓聽者更貼近瞭解學系的面貌,也發揮學系博覽讓學生親自講解的價值。

  除了講解內容,講解員的服裝以及攤位的活動、布置,也是展現科系特質並與參訪者互動的重要方式。多數科系為了追求視覺的整體感和辨識度,會要求工作人員穿著統一服裝、掛上名牌等,並用美工、壁報和服裝來呈現學科的特定元素。較特殊的如中文和歷史系著「古裝」、日文系的「日本祭典服飾」,還有戲劇系的華麗造型和特地搭建、獨樹一格的舞台,以創意方式,扣合社會對學科的普遍聯想;大氣、物理、化學、土木等科系則以實驗來吸引觀眾,實驗衣、各式器材和互動體驗設施建構學科的形象;醫學院各系的白袍、政治系與管理學院的西裝和套裝,則符合這些科系主流就職方向的專業需求。在眾攤位爭相展示的博覽會場中,為了吸引目光,呈現的往往不是學系的日常,反而必須透過強烈明瞭的符號提醒觀眾「我們系在這裡」,這些符號的形成來自於社會對該領域的普遍印象。而學系博覽會原本欲破除迷思、介紹學門的目的卻又可能受這些形象約制,甚至透過服裝、布置等訊息隱約認可、強化了這些符號。

學生之外的籌備者

  不同於營隊、之夜等自發性活動,學生在學系博覽會的參與本身具有受學校委託、分派的性質,許多負責籌備的學生雖然認同舉辦博覽會之目的、也於其中找到價值,但也有人認為現行籌辦狀況中學生與學校行政單位的關係模糊不清,限制了學生在學系博覽中的參與空間。主持學系博覽會的教務處表示:「學系博覽會應該是招生和介紹學術領域並行,惟學術領域須由各學系經由解說介紹方能達成。」透露在學系博覽中各系被學校行政單位期待的角色,不過被劃入屬於學生的工作能否順利進行,尚缺乏能讓學生反映問題的機制,目前教務處除安排場地、撥下三萬元預算給各系外,事前或事後都未調查學生端對學系博覽籌備流程及場地設計的意見,召開杜鵑花節檢討會時也不見學生身影。另外,經濟系負責學生指出,學校來函告知場地流程如何安排的時間過晚,僅能全盤接受,顯示籌辦學生的被動處境。

  各系學生招募人員及籌備的方式幾乎都和之夜、營隊等活動相近,但動輒半天、整天的工時和內容不斷重複而略嫌枯燥的解說工作往往讓同學參與意願不高,相較其他學生活動如之夜、XX週更容易面臨人力危機。對此,服務學習點數經常是系上同學參與的誘因,然而講解工作能否列為服務學習項目卻掌握在系辦手上。開放服務點數也衍生出其他問題,如有工作人員得到的點數多寡受到主辦學生所掌控的情況。社會系則在學生參與度不高的狀況下,將部分經費報為工讀支出,認可這樣的參與具有可量化的「勞動價值。然而,不同的科系給予工作人員的報酬卻有極大的落差,不認可服務學習的系所,往往造成學系博覽的工作淪為無償勞動,陷入參與度低落、個人負擔更加重的惡性循環。對學系博覽如此盛大的全校性活動,牽涉到學校、系所的整體形象,又必須徵用大量的學生人力,卻不見教務處、系辦積極作為讓工作人員有合理的報酬、提高動機

  此外,鮮少學系有教授參與事前準備。經濟系不同於大部分科系由學生負責培訓,反而是由教授事先告知講解員各種資訊,包含系所計畫(雙聯學位、交換學校)、募款等偏向辦學的部分,甚至因為科系的特性,要講解員向自然組的學生多介紹;國企系則利用教授既有的介紹簡報。教授、系辦普遍的缺席,造成一些環節如系所的辦學規劃、行政資訊,甚至是來自教學、產業觀點的各種觀點都沒有傳達予來訪者。也不禁讓人反思,學系博覽要呈現給來訪者的學系、學科資訊應該涵蓋哪些範圍?形象又應該由誰的觀點建構?

各方的交互作用

     各系從籌辦開始,對於總負責人的選擇、講解員的培訓、文宣製作,到當天的攤位布置、講解互動,在博覽會的空間框架下,各系要展現自己的哪些特色,這些特質又應該用解說、互動還是服裝、裝飾的符號來展現?一個學系的形象就在經驗傳承、意見討論間,來回擺盪而逐漸形成。

  然而,在教務處、學生共同完成活動的過程中,幾乎是全責交由學生籌備的,學生卻只能被動接受場地及時間的安排,事後缺乏檢討機制也讓學生的需求、意見無法傳達。面臨人力危機時的處理手段,開放講解抵免服務學習時數是學校行政單位可以積極介入的方式之一,但講解的價值應該如何被確立、量化?服務學習背後代表的「交易」、「定價」的意義也值得反思。另外,學生若能和目前普遍低度參與的系辦與教授有更多合作,將帶給觀者更全面的觀
點。

  在校方、系辦,與學生三方的權責分配時,不免讓人質疑,這原本是含有學校招生性質的學系博覽會,卻是半強迫地以「學生」為主體辦理活動。然而若今天是由校方與系辦招攬所有的活動,是否會失去了大學生與高中生間較佳的親和與同理,又或者出現校方與大學生對於各自學系的認知差距?在杜鵑花節的舉辦上,不僅校方、系辦,與學生間的義務責任取捨,仍有許多協調空間的。也期盼在一屆屆的籌辦下,各系學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定位,更從容地展現杜鵑花節在個系所內獨特而美麗的樣態。


     撇開「介紹學門」的意涵,學系博覽又可以創造哪些可能?有些學系會將杜鵑花節的活動參與當作服務學習的一項選擇,也有系會發放工讀薪資給當天的講解員,大多的系更會藉此宣傳暑假的營隊。

  而在這些實務層面的優點之外,我們還能得到甚麼?或許是對於自我的重新檢視。在與高中生的每一次的交流之中,我們總會發現自己好像更了解這一年來在系上學到了甚麼,在一次次的論述之中,也更能清楚描繪自己所處學門的形狀,這些其實也是學系博覽給予我們的意義與回饋。

 

再談杜鵑花節:學系博覽會的名號與實義

◎羅盤針

  每逢三月,臺大校園展開一場串聯各單位的大型活動:杜鵑花節。以春日盛開的杜鵑花為名,歡迎高中生、家長及其他校外人士參觀臺大藉此招生,同時於校園內舉辦博覽會、表演、展覽、導覽、講座及工作坊等共超過40多項活動,分別由各處室、中心、博物館群、圖書館、社團以及學系負責,校內餐飲業者則提供優惠響應。期間內除了連續推出五年的校友專屬活動;其他活動則多不限對象參與。臺大長期被外界視為佔有豐厚資源,因此除了吸引學生,杜鵑花節五花八門的行程頗有臺大向民眾展示並分享辦學成果來回饋社會的意味。

  今年活動副題為「漫步花城,迎向璀璨」,相較後句如前幾年主打臺大「頂尖、夢幻」,前句似乎示意觀者輕鬆欣賞校園中如百花盛開的自然或人文景象。不過要在一片目不暇給前選擇的花城訪客未必悠哉,而籌備方往往更是忙碌,甚至焦頭爛額。

  就大學生而言,不少人投入以招生及介紹學術為目的、常被視為重頭戲的學系博覽會。教務處和全校各學系是博覽會對外的主辦單位,而實際上教務處撥發三萬元預算、註冊組安排場地,各學系由學生主導攤位上的活動設計及執行,講解學系為核心項目;系辦則處理報帳等程序,一般不干涉攤位規劃。

  此活動不稱「說明會」而是「博覽會」,多少顯示其展演的性質。吉見俊哉曾提出19世紀興起的博覽會型態具有宣揚產業和政治上凝聚認同之雙重目的;呂紹理則歸納其包含「進步」、「競爭」兩種精神。若將產業、政府分別對應學系博覽中的學系、校方,似乎也有相仿的情形。不過在前述學生掌握活動關鍵環節的狀況下,策展者與被展者有相當程度的重疊;而學校沒有具體促進臺大認同的手法,也並未刻意突顯攤位間的差距,僅是旁觀。但即使不由校方控制如何展示,學系在學系博覽的場合終究是被二手地詮釋,而詮釋者除了就讀該學系的學生,有時還包含攤位對彼此的描述。學系博覽透過數個攤位眾聲喧嘩所呈現的,尤其是各學系的宣傳講解,很大一部分仍不脫「進步」、「競爭」心態。

  在整體表象底下,回歸實際執行層面,各學系籌備學系博覽時亦有不同的條件、困境及考量,以致攤位多元的操作型態。學生也遭遇共同的問題,例如杜鵑花節活動雖為期一整月,學系博覽作為主軸,其他活動往往也安排在同一天,雖方便管理部門與遠道而來的觀者,但也造成學系於人力資源的憂慮,尤其社團博覽會暨社團評鑑使得一些學生得在學系與社團間抉擇,甚至兩頭燒;另外,校方事前和身為博覽會場一線人員的學生缺乏清楚溝通、事後的檢討會議也並未納進學生意見,提供的支援相當有限——然而,學系博覽本身是校方推行,而非如之夜由學生自主發起,目前的名實關係或許代表了活動尚存可改善之處。本報040刊曾經報導杜鵑花節,三年後,杜鵑花節邁入第18個年頭,意識報也出至080刊。過去報導對博覽會諸多怪現象的質疑至今似乎並未改變太多,然而,不只學系博覽本身的問題,各系學生實際面臨的困境,往往也遭忽視。

  同樣具學系博覽性質的交大竹夢季、政大包種茶節今年都傳出校方因節省開支打算停辦;雖然臺大教務處註冊組表示目前應不致停辦杜鵑花節,不過究竟學系博覽會應該辦成什麼樣子、具有什麼意義,值得校方與各學系、學生以及觀者一同思考。

  

東北地下的一顆星──社科院地下餐廳與東北校區用餐需求

◎陳品丞
  2014年八月,徐州路社科院終於全數遷入總區,帶來政治、經濟系師生。也增加校總區東北角(東北校區)的用餐需求。同年底,新社科院地下餐廳──「OEC美食廣場」開幕。開幕初期,用餐時間總是人山人海。然而半年後的今日,餐廳七十幾個座位卻總是難以坐滿。對比辛亥路另一側,和平東路118巷的擁擠人潮,究竟OEC餐廳是否能有效的服務師生,舒緩新社科院落成遷入東北校區產生的用餐壓力?


地下餐廳的設立與OEC招商

2013年五月,女九餐廳的整修開幕,舒緩了東北校區──118巷、活大、小福的用餐人潮〔註1〕。然而,社科院遷移在即,可想而知未來勢必會產生更大的用餐需求。

徐州路時期,於研究大樓便有設立地下餐廳,但隨著2009年法律系的遷回,全區僅存政、經二系,使得徐州路校區用餐需求減少,餐廳經營愈發困難。近年只剩醫學院女六舍老莫食堂協助販售便當〔註2〕。興建新社科院過程中,校方考量師生用餐需求,決議於新社科院設置餐廳。OEC餐廳現由總務處管理組出租給合作社經營,簽約兩年。而合作社以「技術廠商」關係〔註3〕承攬廠商(如:「老農夫」、「大腳食堂」、「毛球麵食屋」)進駐。


OEC餐廳的評價與區位條件

  OEC餐廳設置的首要目的,為滿足東北校區之用餐需求。然而,在現今的營運狀況下,它是否真正滿足學生需求?每個學期合作社會辦理滿意度調查,時間約為四、五月及十一、十二月。由於OEC餐廳開幕時間為2014年12月,晚於第一學期之調查時間,故上學期合作社並無相關統計資料。本報記者於四月中旬以實際訪問用餐顧客、網路問卷等型式,分析出一些學生去或不去用餐的原因。

  就空間上的條件而言,裝潢、擺設、採光佳與座位舒適是OEC餐廳的優點,但其整體空間與座位數量偏少。餐點部分,餐點選擇與菜色變化少、價格與校外商家差異不大,一定程度成為了學生光顧的反誘因。然而,對學生而言,「距離短」是吸引絕大部分學生去消費的原因。相對118巷,無論是跨過辛亥路的實際距離,抑或是校園內外的心理因素,都是距離因素的一部份。

不難發現:環境、地點等因素上,OEC有著很好的經營條件。但就目前的餐點供應上,並沒有完整的滿足學生用餐需求。經過這段期間的經營,合作社目前已有思考是否可能轉型為「健康餐廳」,同時也有規劃調整販賣項目,期許能更貼近學生需求,讓餐廳資源能有效的運用。


由上學期的大排長龍,對比現況--OEC餐廳位於擁有數千學生的社科院,在距離、方便性上優於對街的118巷。雖然118巷、女九、活大、長興宿舍區可滿足的用餐需求甚多,但OEC的存在,顯然可以帶給師生飲食上更多的便利。經過這半年的經營,期許在未來,OEC可以真正符合其設置目標,消化東北校區大量的用餐需求,不再冷清。

社科院地下餐廳(OEC)中午用餐時間的景況



[1]《擁擠的校園:在東北校區吃飯是件困難事》台大意識報055刊



[2]《末代社科院餐廳悲歌》台大意識報065刊


[3] OEC經營商家與合作社的關係,非一般所認知之「契約廠商」,而是所謂「技術廠商」,亦即OEC商家提供合作社技術上的支援,其員工視為合作社員工。

廚餘油大鬧新大樓 責任歸屬各自表述


◎王芝雲 張榮杰

  社科院於上學期正式遷回總區上課,探索新大樓和社圖的同時,你是否有注意到地下一樓燈光美氣氛佳的OEC美食廣場呢?上學期在社科院上課的同學可能有這樣的經驗:早上上課前去蓋德森買早餐,中午時段站在大腳食堂前長長的人龍裡等著買午餐,但曾幾何時早餐店的招牌不再亮起,中午尖峰時段用餐的人寥寥無幾,OEC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這裡曾經歇業一個月?OEC的未來又是什麼?
不愉快的一個月

       去年1215OEC業,一個星期後,社科院七八樓的空氣中隱約瀰漫著一股廚餘的臭味,越靠近螺旋梯氣味越強烈,研究室位在八樓樓梯口的經濟系陳旭昇與陳南光教授不堪其擾。他們懷疑惡臭來自OEC餐廳,要求學校改善,因此餐廳於1月26日開始停止營業,七八樓研究室的惡臭才逐漸飄散。在歇業的一個月中,社科院和合作社調查發現地下二樓的油脂截留器[1]容量不堪負荷,導致油污爆滿溢流,而發出油脂敗壞的惡臭味後,由合作社立即進行清理。不料,惡臭味始終沒得到減緩,因而各方再進一步進行調查。

       最終發現,真正的惡臭味,是源自於油脂截留器下方的集水坑。當初油脂截留器爆滿溢出之油污及廢水滲入集水坑中,油脂凝固逐漸積厚,且發酵產生惡臭,臭氣沿著排氣管排放到螺旋梯的位置,才導致七八樓研究室瀰漫惡臭。目前OEC餐廳發出惡臭味問題已得到解決,近期內也無接獲有關惡臭彌散的客訴,而合作社在後續的經營上,將會定期清理油脂截留槽。另外,合作社經理表示,OEC部分商家也在近期內進行餐點調整,盡可能朝以少油煙、少煎炸的方式經營。
OEC的所有權與經營權

  查出惡臭來源後,油脂截留槽容量不足成了新的問題,為避免油汙再度溢出,必須改設容量更大的截留槽,但誰要負責購置截留槽?原來OEC的所有權和經營權都非社科院所有,最初規劃新社科大樓時,社科院方面不希望建設地下餐廳,因為徐州路校區就有餐廳油煙干擾教學的問題,所以為避免油煙等問題不願意附設餐廳。但經過多次校務會議的討論,考量到社科院3000多人遷回校區後的飲食問題,同意設立餐廳,不過須以油煙少的輕食為標準招商。當時針對新大樓教職員生生活機能的需求,遷院前的學校的發布的公文明確寫道:「社科院遷回所衍生師生餐飲問題,由學校協助解決。」

  後來建設新社科大樓時,學校貸款四億兩千萬元,協助建立地下一二樓的法定停車場,加上之前決議由學校協助解決餐飲問題,所以位於地下一樓的OEC的所有權屬於學校,由總務處保管組負責管理出租,目前承租的單位為台大員生消費合作社。油脂截留槽容量不足的問題,究竟是房東(總務處)的責任,抑或是房客(合作社)的責任呢?
誰該負起責任?

  此次風波的發生,一來是因為社科院地下室二樓油脂截留器的清理工作長期受到忽略,二來則是由於當初總務處保管組在地下室餐廳的招租過程中,預期能進駐供應輕食類的商家,因此一切的前置設備皆以能負荷輕食類油污排放之容量為設計基礎。然而最終招到商家卻提供煎炸類食品,因而加速了油污的堆積發酵而散發惡臭。雖然目前在油脂截留器清潔的責任歸屬上,已達成共識;然而,在設備的建設方面,總務處、社科院與合作社仍各執己見。

  總務處保管組林春成組長表示,因目前空間的使用者為合作社,總務處先前已提供能負荷輕食類食品烹煮油煙排放量的相關的設施。另外,保管組將空間給予了合作社作為營業場所,一切的營業投資應自行負責,包括設備的優化與改善。而且合作社除了須承擔部分場地租金之外,所有的營收與利潤皆屬於合作社,因此在設施優化的責任歸屬上,應由合作社承擔此責任。

  不過社會科學院則從地下室餐廳的永續經營角度來看待此問題,認為作為持有空間管理權者的保管組,更應該負責設施的提升與修繕,畢竟場地承包商並不必然會長期駐留於此空間供餐,因此若要這些廠商承擔這些設施費用,或許會造成廠商在決定撤離空間、停止營業後,無法回收付出的設施經費。另外,多數學生偏好煎炸類、高熱量食品,因此保管組也該重視學生需求,進而提供相對應的設備。台大員生消費合作社理事主席洪泰雄也表示,目前商家也遵循了當初「不能明火」的規定,達到他所定義的「輕食」標準,因此若管理者設施上的提供仍有所不足,保管組應負其彌補責任。

  事發至今,在設備優化的責任歸屬問題上,各方意見仍不一致,也因此造成油脂截留器容量負荷量不足的問題尚未得到改善;然而,因目前合作社定期清除油脂截留器,也暫時抑制了惡臭味四散的問題。無論如何,餐廳的經營除了要思考提供的食物是否符合消費者所需之外,站在永續經營的基礎上,更要關注目前的經營模式的長遠運作上,是否損及周遭相鄰者的權益。另外,空間使用者與管理者之間也應在餐廳開始營運前,釐清並確立雙方之間的角色定位與相關的責任歸屬(如:空間配備的優化),以確保在未來的合作與營運上,得以順利進行,進而降低營運所帶來的外部成本。

社科院地下室餐廳(OEC)的油脂截留器
地上的不明黑色汙斑



[1] 油脂截留器用予收集餐廚汙水中所含的動物性油脂和廚餘,並將油水分離,以防止此有害物質直接排放流入下水道






社輔會大鬥法──校方權力失控擴張,學生重掌社團自治

◎張禎晏


    430日,學生自治團體及社團輔導委員會(以下稱「社輔會」)召開了長達八小時的會議,由學務長陳聰富先生、課外活動組組長吳秀玲女士等4位行政代表、6位學生社團指導老師代表、4位學生社團代表,以及學生會、研協和學生代表大會共同參與,通過了許多重要的決議。綜而觀之,經過本次會議後,校方行政對於新社團組織成立掌握了更多控制權力,而學生方面也成功爭取了不少社團自治的自由。


校方行政對社團權力擴張
    校方行政擴權部分,在會議方開始的主席致詞時,會議主席陳學務長直接宣布本會議為秘密會議,要求所有與會委員在會議過程中之討論和發言皆不得錄音、錄影、公開和報導,過往學生代表大會委員透過網路現場直播會議進程至外界,也因此被強制停用。陳學務長事後說明,上學期社輔會中,皮繩愉虐社(BDSM社)因部分委員質疑社團活動安全堪慮、過於危險而決議成立案不通過,該次會議對話被公開至網路上後,引起校內外輿論對於特定委員的批評,故決定本學期開始的社輔會採行秘密會議、秘密投票型式,以保護委員於會議中之發言。另外,針對外界認為社輔會應該基於社團活動多元自由的特性,僅能對新社團進行形式審查而非實質審查 [註1],學務長於會議中宣布未來的案件審議不僅是形式審查,且是實質審查,以有無違反現行法令和善良風俗為判斷標準,並在之後審議社團成立案時,由各委員對各新社團負責人提問後討論、投票,通過了BDSM社、EmpowHER等共9件申請案,並且否決了社團聯合會、手搖飲料社等8件申請案。
本次社輔會會議僅有約五成的新社團申請案通過率(表一),相較於往年的高通過比率,令人懷疑校方宣告實質審查後,加高審查門檻、大舉限縮學生得以自由組成社團的權利,再者,由於秘密會議形式而無法得知未獲准成立社團的不通過理由,會議參與者的外人難以窺視決議中的討論言論是否有欠公允,更讓未來欲成立新社團之申請人無所適從;對此,陳學務長會後承諾,將會在下屆社輔會中提出討論,將在未來的會議紀錄中針對不通過的社團成立申請案提供簡單理由解釋,以供外界及申請人參考。
學年度
申請成立新社團數
通過
不通過
通過率
101-1
17
14
3
82.4%
101-2
19
18
1
94.7%
102-1
21
21
0
100%
102-2
14
14
0
100%
103-1
22
18
4
81.8%
103-2
17
9
8
52.9%
▲表一 :近年社輔會新社團成立案決議狀況
    另外,課外活動指導組(後稱課活組)為因應進修推廣部重新招收學位生,以及國際學生社團之成立,提議在社輔會現有17名委員名單中,新增進修部主任及國際長為當然委員,成為19名社輔會委員,除4名學生社團代表、學生會會長、學生代表大會議長及研究生協會會長外,將有多達12名校方席次,雖決議將本議案移送「學生學務事務規章研修小組」,但是規章研修小組之委員組成學生比例更低 [註2],可預見未來社輔會會議中,學生意見的影響力將大幅降低,另外,如為了管理人數不多的進修推廣部學位生及少數國際學生社團,需增派兩名專務校方行政代表,不禁令人懷疑:校內學生參與社團人數之眾,多達數百個蓬勃運作中社團,卻僅能分配到社輔會中僅僅四席的學生社團代表席次,是否過度壓縮學生參與的權力?

    本次會議學生亦取得更多參與社團自治之權利。往年杜鵑花節暨社團博覽會同時進行社團評鑑,依照全國社團評鑑之規定對社團評分,遴選出代表台大參與全國社團評鑑之社團,並依照評鑑結果分級配予社團補助金,但是全國社團評鑑強調社團財務、活動需經過繁瑣的申請、建檔、核銷,並要求社團針對國中小學童進行服務,而忽略校內社團類別多樣;許多社團為了籌措運作經費,服膺於有失公平和多元的評分標準,喪失了社團發展特色的機會與空間,於是本次社輔會會議通過校內社團評鑑與全國社團評鑑脫鉤,另成立專案小組徹底檢討現有評鑑辦法,討論、重新修正校內社團評鑑之標準,並結合未運作社團解散機制——擴大各類社團自由發展的空間,同時使已無實際運作之社團退場,以避免浪費社團活動補助款。學生代表大會侯瑞瑜表示,修訂社團評鑑辦法之專案小組為七位學生代表委員,外加學生活動中心及課活組各一名,組成過半數的學生比例組成的小組,社團評鑑辦法將脫離校方片面制定限制,朝向學生自評、平均分配資源的方向進行。

    至於社輔會的四名學生社團代表的產生,由所有校內學生社團共同選舉四名社團負責人擔任,但因為往年選舉皆綁定社團負責人研習會,如社團負責人不克出席兩天一夜的研習,即失去選舉權及被選舉權,故本次社輔會決議將研習與選舉脫鉤,分別在六月底和九月初舉辦,且社長得以授權書方式授權社員投票。此項決議希望社輔會學生代表選舉應為各社團全體社員共同參與,由社長代為執行各社團內的決議,以反映各社團整體的聲音、落實真正的「社團」自治,而非專屬社長個人的自治。不過,除了政策的修改之外,也需要各社團內部努力、共同參與社團自治。

    綜觀社輔會於本學期的重要決議,校方透過秘密會議及實質審查,也許因為五年五百億第二期補助將於明年到期,受迫於經費緊縮而轉而限制學生結社自由。面對學校以更高規格的審查標準管控社團總數,學生成功爭取社團評鑑的重修,掌握分配經費的規程修訂權力,更修改社團代表的選舉程序,以落實更理想的學生社團自治的理想前進。

[註1] 《邊緣的浪潮──從社團成立看學生權利》,台大意識報,蔣明翰、戴紹恩

[註2] 學務規章研修小組由學務長、各學院教師各1人共11人,及學生會、學代會和研究生協會各1人組成。